?”
谢惊眼神一深,呼吸有些沉,“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
“你其实可以亲自去看看她的,她对傅亦寒的死想来也是很在乎的,否则……”
也不会说出那样疯狂的话了。
空气一静。
天光下的人影有蓦然僵住的痕迹,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却看不出来
任何的情绪波动。
霍佑安永远都是冷静沉稳的,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男人气质斐然,举止谦和有礼,却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距离感。
他沉默着。
谢惊讪笑了一声,“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你有你自己的考虑。”
“不过……我觉得,她好像变了,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霍佑安侧眸看过来。
瞳孔,犹如深海。
“什么叫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压住了情绪,胸口的悸动让他的眼神变得暗了,声音也是轻缓的。
但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缓慢的敲打在谢惊的耳膜上。
气势凛冽。
谢惊唇角不可抑制的弯弯,“说不上来。”
“仿佛变了很多,明明还是以前那个人,可是给我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以前的书韫是为了仇恨而活着的,但那时候,好歹眼睛里还有光波动。
可如今,那里面是一座座死气沉沉的坟墓。
以前像个活人,现在像个活死人?
谢惊觉得这样想也有些不对,但突然觉得,好像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你打算怎么办?”
这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霍佑安沉静不动,心脏有些细微的发颤。
他瞳孔里有了浅浅的涟漪,声音很低沉。
“还能怎么办?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傅亦寒虽说已经死了,付出了代价。但是她杀人也是不对,等法官判决,我不会为她插手的。”
谢惊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病房方向,眼神一沉。
“怕
是云霜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袖手旁观。”
不管是霍夫人的结果是坐牢,还是什么,霍佑安不管但是霍云霜也能不管吗?
霍佑安没有再继续说话了,沉默了很久。
他脑海里不断交织着闪过的是那天暴雨的那一幕。
傅亦寒将书韫抱在怀里,男人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淌血。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得可怕,一脸都是不堪重负的痛苦和惊慌。
仿佛如果失去傅亦寒,就是失去了她的全世界。
霍佑安记得书韫痛苦崩溃的眼神。
她在流泪,没有哭出声音,可那样才让人觉得什么是痛彻心扉。
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傅亦寒,只有了那漫天的血色。
她谁都看不到了。
其实,那天他就在现场。
他也知道傅亦寒是为了保护书韫,挡抢而死的。
可是。
他就是觉得,他和书韫以后都不可能了。
那些还没有开始的情愫,那些……未曾开始的以后。
都没有以后了。
因为那一刻,他没有冲过去。
而傅亦寒用血肉之躯护住了书韫。
他只是看着,犹豫了那一刻。
从此以后,就都和她没有任何的交集了。
霍佑安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重来一次,他会站出来吗?
他这个人啊,从来就不轻易喜欢人,也不曾对什么人动过心。
可对书韫的那一点喜欢和心动,的确是存在过的,但是还不够支撑他放弃自己的家族和责任。
他永远都活得清醒而理智,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