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大大咧咧的,但同为女人,怎么能不了解她呢?
喜欢?
陆弯弯皱了眉头,眼底有寒意聚拢,将她回来之后季修礼对她的报复,言简意赅的说给了书韫听。
书韫气得不行,呼吸急促,“不是他说要分开的吗
?他现在凭什么这么羞辱你?”
这些男人真可恶!
书韫恨自己不是真正的初三小姐,如果是的话,她就可以为弯弯想办法了。
现在她拖着病体,自己的麻烦事都不断,她想不到办法帮弯弯摆脱季修礼。
陆弯弯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痒酥酥的。
“你别担心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的。”
“倒是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书韫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对这个问题有些手足无措。
她红着眼睛,面色凝重,“走一步看一步。”
“我虽说被墨迟徽救了,他安排了医疗团队,可是你也知道,我得的是脑癌,而且还是晚期。现在只是用特效药扼制了情况继续恶化,这些药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效果。”
“而且……”书韫身体发抖,声音带着哽咽,“你知道吗?我找到了书宴,我终于找到了他。”
“可他失去记忆了,他不认识我了。”
“我不想和他相认的,但他知道我就是书韫了。”
“我怕我死后,他要是把什么都记起来了,他会很痛苦的。”
所有压抑的情绪都一点点的崩溃了,书韫对任何人都能狠心,唯独对书宴不行。
哪怕是书宴对她做了那么荒唐的事。
可那是书宴啊。
那个阴冷肆意的少年,他将她视做了生命里唯一的光。
如果她不在了。
那么他呢?
又要怎么办呢?
刚才书韫和陆弯弯因为相认太激动了,所以连房间的门没有关闭也没有觉
察。
而紧随其后回来的墨迟宴,就在门口将书韫的哭诉全部都听到了。
好巧不巧,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
全部都让墨迟宴听到了。
墨迟宴怔在那里,脸色惨败如纸张,惨淡如月光。
一瞬间,高大挺拔的身体就僵硬成了一块石头,手里的拐杖也摇摇欲坠。
只是一刹那,男人黑曜石明亮清冷的瞳孔,仿佛就跌入了无边无际的疼痛里。
一寸寸的血红,从男人的瞳孔里翻涌,将他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片血红色。
他忽然就痛苦得不能呼吸,感觉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疼痛将他的喉咙包裹得紧紧的,痛不欲生。
脑癌晚期?!
书韫脑癌晚期?
不可能……
她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是脑癌晚期呢?
可……怎么不是呢?
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也只有这个借口,才能让他说服自己她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她是因为脑癌晚期,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才不愿意和他相认的?
她不是不想认他,是怕他知道她死后,会痛苦会难过?
原来是这样。
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他们没有相认,但她依旧处处为他着想。
书韫。
和梦里那个看不到脸的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墨迟宴再也听不到里面的人还说了什么,脑子空白。
他只得到了一个信息。
书韫是脑癌晚期。
她会死。
她是真的会死,他不会再失而复得。
他又从天堂跌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