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有听说过?”
“黄大人说的是陈玄朗?”沉默许久的官凛抬头问起,他刚上任刑部尚书一职,这同几位大人还不熟悉,也不敢太过张扬,况且他还是黄辉举荐的,这档黄辉提及自己的学生,他自然是要出来说话的。
陈玄朗这个名字,在场之人都是知道的,那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现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又是黄辉门下的学生,这黄辉是个明白人,这无用之人自然是不会推上来的,不过,这平乡叛军的案子可不是小事,平了近一年也没平下去,这陈玄朗再怎么有才能,到底是年轻了些。
“年纪太轻了。”张霍梁摇头,皱起了眉头,跟着额头上的抬头纹也皱起来,像是不平的沟壑。
“元辅也不要小瞧了这年轻人,下官倒是见过黄大人这个学生,年纪虽轻,但是性子极为沉稳,也是个极有才能之人,当年科考之时,陈玄朗写的那篇文章不知元辅可有见过,当真不是一般人写的出来的。”官凛说道,而后看了黄辉一眼。
两位辅臣自然不会就听几位尚书左右举荐,心中自然要忖度一番,这往平乡拨下去的银两不下几百万,若是再这么下去,这银子便全都拿去养叛军了。
张霍梁沉思了片刻,摆摆手说道:“此事再议罢。”
……
陈玄朗在翰林院便听到了这消息,这翰林院之人路过都来贺喜他一声。
“退之若是升了官职日后可不得忘了我们。”说话之人同陈玄朗同任侍讲学士之位,名叫夏猛杰他此刻正在整理上头送来的卷宗。“当日你进翰林院我便是知道这翰林院是装不下你的。”陈玄朗的才学才能他是清楚的,柳学士那也是极为欣赏他的。
“这话可说不得。”陈玄朗语气淡淡,将案桌之上的卷宗都卷了起来,又拿编好的麻绳绑起来,“别人听去了还当我多瞧不上翰林院,此事八字还差一撇。”况且那平乡叛军之事,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事,若真是派他前去,他如今还没什么大的想法。
“如何说不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夏猛杰哈哈笑了两声,“到时你调任走了,不知谁又过来,也不知道这人好不好相处了。”在他眼里,这陈玄朗算不上好相处,也算不上不好相处,两人共事几年,虽然交际算不上多多,但是陈玄朗这人,那是极为不错的。
“京城里许多户人家可都是看着你的,你就没想过娶亲一事?”他又问道。
“没有。”
“我家中有个妹子,明年便及笄了,生的极好的,我夏家也不算低户,你觉得如何?”他家中还有好几个嫡出的妹子,虽然这陈玄朗原本是个庶出的身份,但是他这身光芒早就掩了他出身低下的身份了,如今这京城里可是有不少人家想给女儿说上这门亲事。他自然也想,自己的女儿还在襁褓里,那是说不成了,但是他还有几个妹子啊。
“你也别向我介绍你家妹子了,我如今未有这心思。”陈玄朗难得笑了笑,手中的动作也并未停下,他现下心中想的还是平乡的事,老师是有意举荐他的,这也是个机会,若是这事他做的好了,当真这翰林院是装不下他了。
“哎。”夏猛杰叹了一声,“这翰林院上上下下,这未娶亲的人少之又少,你还不晓得别人外头怎么传你的。”
陈玄朗刚入翰林院之时,便有不少人来他面前提起家中适龄儿女或者妹子的,这么个好的年轻人,自然是想扯上些亲戚关系,哪晓得这陈玄朗油盐不进的,一个个地都拒绝了,这日子都久了,又不见陈玄朗身边有个什么丫鬟美人伺候,久而久之就传出他不喜女色的传闻了。
从翰林院出来之时,雪已经停了,但是天气还是十分地冷。
“大人今早怎么不披上斗篷?”元宝拿着一件厚实的斗篷过来,又道:“这京城可比扬州冷多了,大人可不能大意了。”
陈玄朗接了斗篷,放在臂弯之上,才上了马车。
马车厚实的帘子放了下来,他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声气。
元宝搓着手坐在车夫的身边,他向来耳朵尖,听到了大人的这声叹,心中不觉有些奇怪,大人莫非今日又遇着什么事儿了?他又想到以往在扬州的时候,大人遭人欺凌的那段日子,当真是没有什么时候比那段日子还要苦了。
府里的奴才早早地将膳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大人回府了,这马车刚到府门,便有小厮飞快地下去叫厨子将菜都惹上,然后叫人将烧好的热水抬到净室里去。
子鸢和子镜也跟着到了京城,两人在扬州陈府时可是当作半个小姐养的,没做过什么粗活,这本来以为到了京城日子多好过,哪知道这京城除了天气冷的吓人,这三少爷身边伺候的人也少的吓人 ,她们俩一来,便被分了洒扫端盘子的粗活,只做了几天,腰都直不起来了。
此番一听到三少爷回来了,立马就扔了手中的事往前厅去。
“二位妹妹可不要难为我了,大人沐浴时是不喜人伺候的。”元宝对这两个成日打扮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