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栀一愣。
半晌才咂摸出了一点自嘲的意味,“我没有做小三的癖好。”
像是怕纪景淮不懂,她又补了一句。
“我是贱,但没那么贱。”
平心而论,纪景淮算得上一个体贴又合格的金主。
包括但不限于每月按时到账的工资,日常准备的成衣高定,住的是顶级复式,一应用具养得温南栀跟公主一般。
为人虽然冷漠,但称得上恶劣的也就床上那点折磨人的癖好,到底也没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唯一不好的,就是纪景淮不信爱情。
但他让温南栀开始相信。
她甚至称不上笼中雀,而是脚下泥,地上尘,注定一辈子卑微而又绝望地仰望纪景淮这一抹天上雪。
纪景淮似乎对温南栀突如其来的道德感有些不解。
“我跟她是合约,跟你也是,有什么差别?”
纪景淮身边女人不少,但温南栀是唯一的长期情人。
听话又带点叛逆,懂事又多些心思。
总能恰到好处地在他腻味之前整点新的花样。
温南栀眼睛闪了闪,正想开口,就瞧见纪景淮有些不耐烦地又点了一根烟。
“温南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矫情。”
从来这样,每当偶尔的只言片语,让温南栀恍惚产生纪景淮似乎对她也并非那般无情,就会在下一刻接到迎头痛击。
她攥着外套的领子,暖气蒸腾的空间还是被车窗那一道缝隙透进来的冷气,穿凿地千疮百孔。
“我不想步我妈后尘。”
在短促又压抑的沉默里,等待着最后的大刀落下。
纪景淮突然轻嗤一声,才抽了一半的香烟在真皮座椅上直接碾灭,素来冷漠的语调难得带上了一丝起伏。
“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