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瑶回到大殿之中,看到有两位皇子在殿上敬酒。
一位在她父亲宁国公那里,那应当是三皇子。
另一位在与一个武将寒暄,武将沈珞瑶不认识,他旁边的夫人沈珞瑶倒是有印象。就是那晚在梧桐陆景逾房间里对她紧抓不放的人。
沈珞瑶默默记住。
回到座位上,侯夫人有些关切的问:“乐宁公主唤你过去,可发生什么事?”
刘向昭知道乐宁公主对陆景逾一直有执念,不过陆景逾当时已有婚约在身,而且那时陆景逾功绩过高,若是再娶公主,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陆景逾自己也并不喜欢乐宁公主,多番拒绝。
此时乐宁公主却叫沈珞瑶过去,侯夫人担心会对她不利。
侯夫人的关心真情实意,沈珞瑶笑笑,表示没事。
殿上鼓乐齐奏,莺歌燕舞,十分热闹。
沈珞瑶吃着小食,又忍不住喝了一杯美酒,欣赏美人曼妙舞姿。
不一会儿,一位锦衣男子来到侯府桌前,他笑着道:“侯爷,今晚可还尽兴?”
侯府众人起身,沈珞瑶也跟着站起来,摇晃了一下,碧桃扶住她。
陆淮恭敬道:“今夜甚好,多谢二皇子关心。”
这是二皇子,沈珞瑶盯着他的脸,暗暗记下。
二皇子又与陆淮寒暄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沈珞瑶的错觉,感觉这位二皇子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朝她看。
因为总是接收不同目光,所以沈珞瑶对视线格外敏感。
不过沈珞瑶很快确定了,这位二皇子离开时确实偏头看了她一眼。
沈珞瑶这几个月并未与其他人有过交集,而这位二皇子的眼神却不简单,沈珞瑶甚至看出了一点侵略之意。
是之前的沈珞瑶和这个二皇子发生过故事?
沈珞瑶有些头晕,大概是那一杯酒的缘故。她本想出去透透气,但以她的经验来看,一出去恐怕又会撞上什么人,还是老实待着比较好。
沈珞瑶一直在座位上待到临近亥时,宴席结束,和沈君书林月告别之后,才跟着侯府众人离开。
期间她又忍不住喝了几口酒,怎么说,宫里的酒有些不一般,喝了一口便很难忘怀,越喝越上头。
但沈珞瑶酒量还不错,她没有醉,只是脸色有些微微红而已。
月色朦胧之下,马车驶离皇宫。
回到侯府之后,向长辈告了礼,便各自回院中。
陆子珩望着月色下沈珞瑶有些摇晃的步伐,心气不顺。
她今日倒是开怀,美酒佳肴,一口接一口,盯着殿上的表演,眼睛都要看直了。
丝毫没有为今天的事烦扰。
看她这副悠然的样子,陆子珩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凭什么这样舒畅?
云心月停住脚步,留在陆子珩身旁,她今日也喝了一些酒,却是愁上加愁。
今日圣上的问话,不免让她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她没有正经的侯府小姐身份,外嫁也不会得到一门很好的亲事。
而她与陆景逾从前的关系,侯府不会将她与陆子珩想到一起,除非陆子珩执意相争。
可近些日子,陆子珩来她院中的次数要少了许多。
树影斑驳,云心月趁着酒意,对陆子珩开口问道:“子珩哥哥,你…心中可有我?”
“表妹?”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陆子珩愣在原地,片刻才缓过来。
大哥陆景逾受伤后,他是曾想要替大哥照顾表妹一生一世的。
表妹善解人意,蕙质兰心,他们几乎一起长大,他亦十分欢喜她。
但此刻,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些犹豫。
陆景逾垂下眼眸,有些回避道:“表妹,我心中……自然是…有你。”
“今日圣上提起子珩哥哥的婚事,你可曾想过我们之后要如何?”云心月追问道。
“我……”陆子珩偏过头,并未直视云心月的眼眸,只说道:“表妹,今日我在圣上面前所言乃是肺腑之言,如今功业未成,我暂不想考虑此事,你可否等等我?”
云心月笑了一下,“子珩哥哥这样说,我自然会等,只是子珩哥哥要我等到何时?”
“如今漠北二十七部,又有兴起作乱者,待漠北全部平定,我定给你一个交代。”
云心月点头:“好,我相信子珩哥哥。”
……
沈珞瑶被碧桃搀回梧桐院。
一进门,陆景逾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竟还喝了酒?
碧桃将沈珞瑶扶到软榻上躺下,“小姐,您先躺一下,奴婢去叫人准备热水和醒酒汤。”
沈珞瑶拉住碧桃坐起来,嘟喃道:“我又没醉……要什么……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