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病了。”
内容沉闷,语气轻快,好像说的不是“病了”,而是“生了”。
盛亦棠懂。
能让辞风这么着急过去,可见是病得不轻。
难怪阿妱高兴。
她斟酌着开口,“大爷爷已年过九十,身子有不舒服也属正常。”
“岂止是不舒服,他都已经在icu躺了三天了!据小道消息,老头子,能不能撑过这回都是问题!”
“怎么会这么严重?”盛亦棠惊讶不已。
半年前那次去北城,老爷子还能跳起来骂她呢,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纪妱撇撇嘴,拇指轻轻抠着绘在杯子上那一株山茶。
“也不算突然吧,毕竟他年纪大了,器官衰竭无法避免。不过主要还是受了纪应行的刺激。”
三天前,拾梦爆炸一
案正式开审。
得知纪应行被判处有期二十年后,纪连景当庭晕了过去。
“现在老家那边正联系人准备上诉呢,上蹿下跳,跟一窝猴儿似的,我哥过去也是因为这个。”
她说得模糊,盛亦棠却听得明白。
大房在北城扎根多年,人脉关系不是他们所能想象。
如果倾全家之力力保纪应行,也不是没有可能。
辞风此去,恐怕探病是假,彻底让他再无翻身可能才是真。
她只有一句,干得漂亮。
不过他走之前,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
“我哥说他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啦,都没接通,怕你出了什么事这才派我过来的。”
纪妱哼哼唧唧地给自家老哥抱不平,“嫂子你刚才干嘛呢?为什么不接电话呀?”
盛亦棠拿出手机,几通未接都是在邱归来之后打来的。
“噢,可能是刚才在吃饭,没注意。”
收拾好心里的异样,她笑着扶起想要瘫下的某人。
“我记得上次言言被纪晚星诬陷偷玉佩,你感慨说,要是天下的父母都能像我这样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儿女就好了。
你这么说,是不是辞风和叔叔之间有什么误会呀?”
纪妱瞬间绷了神经。
“嫂子你、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