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替我谢过你们家少爷。”靖王看了一眼被关进地牢的人,转头看向李科,“他倒是有心了。”
“那毕竟是我家未来的少奶奶,少爷自然应当用心保护才是。”李科低头回了一句,看都不看靖王的脸色,道:“既然人已经送来了,属下当回去复命,不知道靖王殿下还有什么要转告我家少爷的吗?”
靖王手微微一紧,片刻之后才道:“我会处理干净,不会让人打扰到……林姑娘的。”他硬生生把到了唇边的“紫苏”两个字改成了“林姑娘”。无论以前种种,如今他们两个人就当形同陌路才是,不然才是真的让她深处险境。
更何况,他早已明白了在当初林家家破人亡之际,在他答应迎娶宁国公家的姑娘时,他已经失去了站在她身边守护她的资格了。
李科转身离去,靖王看了看下身边的人,冷漠道:“把他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我敲出来,然后处理掉。”
那人应声下了地牢,靖王这才朝着花厅走去,身边跟着的还是那位深得信任的谋士,等四下无人,那谋士才道:“琉钰已经清醒,按照刘多渠的说法,怕是不会落下残疾了。睿王,这是心急了。”
“他自然要按耐不住了。我沉寂了这么几年,为的不就是让他们忽视了我吗?”靖王抿唇,眼神之中透着阴冷,“他是皇兄的儿子,骨子里留着皇兄的血,只要稍加挑拨,一样会做出跟皇兄一般的选择的。”
他拿着帕子擦了下手,帕子直接丢进了花厅的炭盆里面,片刻就烧成了灰烬,这才接过谋士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在紫苏的身上。原以为一个朱家应当会让他满意了,谁知道……”
谁知道林紫苏医术这般高明,睿王竟然没有办法把朱家那对父子给送到腿疾犯了的皇上身边。
靖王神色暗了暗,想起萧祁的安排,只觉得胸口更是憋闷。
“看起来,睿王是不准备让太子过这个安生年了,让那边人留意些,让睿王先把矛头对准太子!”他淡淡嘱咐,纵然萧祁已经暗中把林紫苏保护得密不透风了,然而能够转移睿王的注意力还是好的,是人就总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从搬家之后,林紫苏就隐隐有种她无论在何时何地身边都会有人守着的感觉。萧夫人送来的那两家人很是得用,加上从别院中带过来的几个帮手,偌大的院子还是有些空荡荡的,所以搬家那天午后,萧祁又让人送来了四个丫鬟。
如今跟在她身边的,除了玉尧之外,就还有他送来的丫鬟之一,白鹭。
依着她的眼光来看,这个白鹭定然也是个练家子的,真打起来说不定能跟黎志不相上下。她在药房里抓药,目光不时落在白鹭的身上,白鹭自然是感觉得到的,不过她倒是沉稳任由林紫苏看眉毛都不皱一下。
“白鹭,你与红鹰,绿鸽、紫鸢三人,习武多久了?”林紫苏把抓药的药倒入药碾之中,一边研磨,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白鹭一愣,然后才低声道:“有十年了。”
“十年啊!”白鹭看着与她年纪差不多,也就是说大约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了?林紫苏想了想,然后终于问出了一个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们真的能够飞檐走壁?”
前几天见李科翻墙进来,动作轻盈潇洒,真的是让林紫苏刮目相看。如今忙完了生日和乔迁新居的酒宴,她的好奇心就又升了起来。正好身边有人方便问询,自然是不需要客气的。
白鹭略微想了下,这才道:“我做不到,但是红鹰没问题,她专门练过轻身的功夫。”
原来如此?那内力呢……林紫苏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双眼明亮的看过去,“我给你把把脉,如何?”
“姑娘?”白鹭有些不解,还是在林紫苏的示意下走了过去。林紫苏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之上,略微沉吟了片刻就觉得白鹭的脉搏与常人似乎没有什么差别,顶多就是更有有力悠长,整个人的健康情况很是不错。
“嗯,你……”林紫苏想了想,“你平日习武的时候,怎么呼吸的?”
白鹭明白她的意思,呼吸略微一变,然而脉搏之上的感觉却更家微妙起来。林紫苏大约把脉了近一刻钟,这才松手过去寻了纸笔把白鹭的脉案记载下来。
药碾中的药材丢给了玉尧去处理,她让人叫来了另外三人,一一把脉记录她们四人的脉案,倒是把这四个人搞得一头雾水。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道最后听到收起脉案本子的林紫苏道:“以后每日把脉两次,早上要在早饭之前,下午要在午休之后。”
四人面面相觑——姑娘,这是准备做什么?
平静的日子过得格外快,外加林紫苏生辰之后就离除夕越来越近,大家为了准备过年的各项事宜。例如,过年了各家各户该怎么送礼,这家今年官运不错,被皇上褒奖了几次,说不得年后有肥缺就是他顶上了,是不是年礼要厚上三分。又或者,太子今年被申饬了几次,虽然皇上未曾有废除太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