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假装惊讶,“怎么了哥?你得绝症了?”邓浒啐了一口,“得绝症倒好了,最起码能治,我这个,治不了。”方浩远无所谓地道:“想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哥,喝!”邓浒灌下去一大杯啤酒,方浩远只喝了一小口,拿起酒瓶,默默给他倒满。邓浒恨恨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都那么有钱了,高高在上,怎么就不能放过我这种小虾米。即使我跟警察说了,他不承认不就好了,何必为难手我呢。”
方浩远假装糊,“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听不懂最好,听哥的,在世创什么都别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呵?还有生命危险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邓浒又喝了一大杯,有点迷糊,他突然站起来,拽起方浩远,“走,报仇去!”
“报什么仇?”
邓浒指着自己的脑袋,“报这个,不能白挨打。”“你也不知道他住哪里啊?”
“你太小看你哥了,我有的是办法。我知道不但知道他住哪儿,我还知道他现在在家。”
“别了吧,打人犯法。”
“你TM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当初威胁我要钱的胆子哪儿去了!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就是狗屁,有钱人随便霍霍人命,把人逼死了也没事。没钱的就活该吃苦坐牢,我就不信了,我就是干他娘的!”“哥,你越说越离谱,谁逼死人了?警察就不管?”“管啊,可他没有证据啊。“邓浒平拍拍自己的胸脯,“证人就剩下我一个了!我告诉你…"邓浒拽着方浩远,把他的耳朵拉到嘴边,“那个叫封繁的就不是自己跳的楼,他说东方刈偷了他公司的专利,他要告东方刈。”方浩远眨眨眼,手塞到了口袋里。
邓浒道:“他当时在楼顶,想要直播揭露这件事,刘荣时一边安抚他,一边给东方刈打电话。东方刈很快赶过来,他对封繁说,你都破产了,搞直播,有几个人会相信。
那些媒体要的是流量,你觉得一个破产的公司老总胡乱攀咬,还是一个蒸蒸日上的企业被攀咬后再证明是清白的,哪个更有流量。你也是玩资本的,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该为你的老婆孩子想想。我收购你的公司后,会给她们股份,她们以后会生活的很好,你活着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如果你执意要活着,她们今后是什么样子,可没人敢保证。东方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封繁身边,我根本就没看清他干了什么,封繁就掉了下去。事后东方刈就走了,刘荣时拿扫把和拖把处理了东方X留下的脚印,让我们三个踩乱。
不但给我们下了封口令,还跟我们演练了一遍,如何应付警察。事后又给了我们每个人二十万封口费。警方没有查到证据,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朱千、古小龙和刘荣时都死了,知道这事的就剩我一个了。”邓浒抓着方浩远的肩膀,“兄弟,今晚报了仇,我就去自首,你别劝我,这口气必须出!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方浩远没有动,等他走远,悄悄在后面跟着。邓浒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他真的朝马立山家走去。快到小区的时候,在给树砌成的小花坛边上硬扒拉下一块砖。方浩远本想夺走,想了想,没有去,继续跟着。看他进了单元楼,怕引起怀疑,方浩远跟他隔着一层楼梯,他看不到自己。方浩远听到了敲门声,接着门开了,听到一声惨叫。方浩远急忙跑上去,马立山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呻/吟,鲜血流了他一整张脸。
葛真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怔怔地看着邓浒。邓浒拍了一板砖,气出了不少,“你他妈的敢偷袭老子,我告诉你,我就是搞了你老婆,是你无能,怪不得别人!"鲜血刺激了他,他扬起手,要拍第二砖。
方浩远准备拦住他,葛真真先抱住了他,“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我跟你走!”
邓浒一下子推开她,“滚开,臭婊/子!老子才不要你,老子结婚了!”葛真真震惊,他跟自己说,他没有结婚,他爱她,为了她,甘愿当第三者,原来都是骗她的!这段时间,她背着丈夫偷着跟他联系,甚至告诉他丈夫的行踪,他竞然不要她了!
葛真真恼羞成怒,跑到客厅,拿起水果刀,朝邓浒冲去,“我杀了你!”方浩远一看,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他抓住葛真真的手腕,卸了她的刀,“你冷静点!”
邓浒懵了,没想到葛真真会杀他,他们在一起的山盟海誓都不算数了吗?她说她爱他,她就是这样爱他的?
邓浒根本没有反思自己,是他先说出的狠话。邓浒大喊:“浩子,你放开她,让她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葛真真疯了似得挣扎,“你听到没有,他让我杀了他!把刀子给我!”正躺在地上呻/吟的马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了刀子,猛地坐起来,一刀子捅进邓浒的腹部,“你想死我成全你!"他的脸上血赤糊拉的,眼睛里全是狠厉,像是地狱来的厉鬼。
邓浒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力气,一板砖拍在马立山的脑袋上,砖都拍断了,马立山软塌塌倒了下去。
葛真真尖叫,“立山!”
方浩远赶紧放开她,扶住邓浒,捂着他的伤口。邓浒的脸色发青,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就知道我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