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瞪着他痛心疾首的周宴,陷入了沉默。
难道他真的想错了?
周宴护着晋昭,望着姚定锋义愤填膺道:“姚老狗!本王知你早已对我心怀怨恨,但你有仇,来向本王寻仇便是!仗着官身欺负女眷,你算什么好狗!”晋昭听着,便欲抹几滴眼泪作秀。
但往怀里的手摸了一空,这才想起,这衣裳是妙清给的,她没戴手帕。周宴卷起袖口,轻攒晋昭眼下,怜惜道:"小花你别哭,看本王给你出气!”
晋昭顿时泪眼盈盈,抓住周宴的袖口,情深似水道:“王……“咳!咳咳咳咬…
堂中,徐端终于一个气不顺,呛得咳嗽起来。姚定锋面色黑沉似锅底,站起身来,打断廊下二人的对话。他道:“也不过是多问一些问题,二位也没必要这般苦大仇深。既然误会解开,那下官便也不多留,惹人烦了,这就离开。”晋昭便和周宴让过身,任由姚定锋离去。
待姚定锋牵着马一离开王府,还不等周宴问清是怎么回事,晋昭便道:“他定会去青竹居查看,我得回一趟府。”周宴皱眉:“你如今这模样…”
“管不了这么多了。”
晋昭道,“我当年送你的那套针还留着吧?”周宴顿时一阵叹息,令人去取针了。
大
沉月巷,青竹居。
正如晋昭所料,姚定锋甫一出安阳王府,转了马头便来了青竹居。门被敲响,傅泉赶忙从正堂走到门前。
一开门,便看见了门外冷着脸的姚定锋。
“姚总司?"傅泉惊讶道,“您这是……
姚定锋只随口问了句:“你家大人呢?"便直向园中走去了。傅泉一时没拦住姚定锋,只跟在他身后回答道:“大人病还没好,此刻正歇着呢。”
“你确定?"姚定锋瞥了眼傅泉,又道,“带我去见他。”“”这………
傅泉一时犯了难,又道:“大人病体未愈,此刻怕是不宜见外客。”可姚定锋置若罔闻,迈着大步便往后院走去。他道:“就看一眼,死不了。”
“姚总司?”
正堂,归正卿看见傅泉引着姚定锋入院,顿时惊喜地探出身来:“您也是来探望平之的?”
姚定锋前行的步伐终于停下。
他看向归正卿,皱起眉:“归大人?你怎么在这?”奥……
归正卿解释道:“鉴宝楼的案子有了大进展,钟大人这些天总往宫里,我想着同晋大人商议一下,不想他如今竞病得愈发厉害了。”姚定锋闻言,望向傅泉,意味深长道:“我倒也好奇,是什么病,竟让他五六日都下不了床。”
傅泉迎着姚定锋的目光,霎时背脊起了一层冷汗。他本就不擅长撒谎,如今站在这活阎王跟前更是难熬。可归正卿没察觉到姚定锋话里的深意,也转过头,望着傅泉,关切问道:“对了,你们家大人到底是什么病?这如今天正热着,竟是一病不起了?”傅泉抿了抿唇,道:“大人早些年在齐州读书,受冻,落了些寒症,是以底子要薄些,再加上入仕以来日日处理公文到深夜,大夫说,这是忧思过度、积劳成疾,又正好碰上中秋那日夜里转凉,大人一时不觉,中了伤寒,这些暗病便也跟着一道发出了。”
真假参半的一番话,倒也没有太大漏洞。
姚定锋冷哼一声:“既然是伤寒,只是见不得风,又不是见不得人,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这………
傅泉没有想到姚定锋这般锲而不舍。
他再劝道:“大人如今正昏睡着,只怕二位大人见了,也说不上话,何必…如今房中正有人易了容躺床上,只要不说话便露不了馅,傅泉自是不担心被人发现什么。
只是如今姚定锋这架势,实在是来者不善。玄鹰司的人一向没什么礼数,万一入了房中,出了变故,那便麻烦了。“没事的。”
一旁的归正卿也帮腔道:“说来也有数日未见了,便是说不上两句,看上一眼,也算尽了同僚之谊了。”
听得归正卿此言,傅泉这才点了点头,引着二人去了内院。想来有归正卿在,姚定锋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待入了晋昭房中,傅泉看着床上合着眼的人,登时眉心一跳。不对……
晋昭什么时候回来的?
姚定锋站在门口,遥遥望着床榻上的人,半响不言。一旁的归正卿惋惜道:“晋大人此番,可真是受累了。”傅泉压下心中疑窦,也跟着叹道:“是……”可姚定锋却忽然掀开纱帘入了屋。
“……大人。”
傅泉顿时猝不及防,连连跟上两步,拽住姚定锋探向晋昭耳后的手。姚定锋被傅泉拽住,当即脸上一寒,推掌便要甩开傅泉的手。可傅泉亦不是吃素的,转了个腕便化了姚定锋的招式。姚定锋脸上愈寒,他看向傅泉道:“松开。”傅泉心如擂鼓,却没有放开手,他道:“姚总司,我家大人觉浅,如今正歇着,你这样伸手,怕是不行。”
他清楚晋昭易容的手段,要真让姚定锋摸到她脑后的针,那便完了。欺君之罪,到时候别说晋昭,他也得跟着掉脑袋。可傅泉越是这样姚定锋便越觉着可疑,他眯起眼,审视着傅泉,一字一句道:“让开。”
傅泉决意不肯让步,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