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上瘾
章序死死盯着女人侧颈处的吻痕，双眼突然泛起难以忍受的刺痛感，又犹如被充斥着恶意的红色侵占，心脏衰弱又躁郁地跳动着，就像变成了濒临破裂的水气球。
那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崩溃感受。
想伸手，去触碰那里。
尹棘却很反感他的接近，即使被他禁锢在这个阴暗的角落，也倔强地偏过了头。
男人的瞳仁漆黑，透着压抑和痴缠，沉默地注视着尹棘的侧脸，希望她能将脸转过来，看看他，可她却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他的视线慢慢下移。
因为那道咬噬的痕迹，衬得女人的肌肤更如冷玉般白皙，吹弹可破，隐隐可见几根纤细的青色血管，易碎又美丽。
“放我走。"尹棘冷漠地开口，“不然，我会大声喊叫。”她语带威胁，又问：“你不希望被无关人士拍到，再发到社交媒体上去吧？”
章序颓然地低下头，双手仍然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没有说话。对于尹棘，他一直都有种说不清的圣女情结，虽然早就想亲自玷污她，弄脏她，但却希望她示人的模样，是如新雪般，干净如初的。他无法忍受。
诱她堕落的，是另一个男人。
他也早就觉察出，这个比他小很多岁的女孩，拥有隐藏的人格暗面，就像只困于厚茧的幼蝶，她渴望着破茧，也渴望着涅槃，说好听的，叫向死而生，说不好听的，叫有自毁倾向。
她容易对一些危险的事物成瘾。
拥有这种性格底色的人，要不然是在艺术中得到释放，要不然是寄托于某个人、在某段情感中得到释放。
哪怕毁灭，哪怕下地狱。
她也希望得到某种极致的体验。
可该陪着她一起下地狱的人，应该是他。
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
坐在他身后，给尹棘留吻痕，很刺激吗？
是在彰显他的所有权吗？
章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仁也泛起钝痛感，思绪陷入一片空白时，已经忘记身处何地，只想用自己的牙齿，重新给她烙上新的印记，将那个男人留下的的温度、气味、唾液都完完整整地覆盖住。就在他抬手，扳起尹棘纤巧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想要吻向那处已有晕开迹象的齿痕时。
便听"啪″的一声。
左边的脸颊，狠狠地挨了她一个巴掌。
章序侧过脸，忽地笑了。
又慢慢转过身体，再次看向她。
“他确实很恶劣。"尹棘看向他，嗓音夹杂着隐隐的怒意，“但你的恶劣，也不亚于他。”
“所以，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觉得你这样很虚伪。”
“我假惺惺？"男人的笑意变得惨然，问道，“你觉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和对你的提醒，都是假惺惺？”
尹棘皱起眉，还算平静地问道：“章序，你是不是该出戏了？”“我需要出什么戏？"他困惑不解。
尹棘垂了垂眼，又说：“我现在也是演员，所以接下来的话，我有立场去说。”
“你听好了。"她再次抬眼，看向他，字字铿锵道，“不要把你对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当成是什么真感情，也别揪着它不放，那只不过是你在利用我时，产生的某种角色情绪。”
章序被气笑了：“角色情绪？”
“那你知不知道。"他再次倾身，将尹棘禁锢在冰冷的墙壁间，低声说，“演员的信念感，可以让我将那种情感，塑造成真实的情感。”章序的语气忽然加重了几分，近乎低吼地说：“在我眼里，我对你的感觉就是真实的！”
防风走廊空荡荡的。
他的厉喝也很快就化为回音，震得尹棘的后脊梁，都生出细微的颤栗感尹棘先是被他吓到僵了下肩膀，紧接着，也厉声问：“那又怎么样？”她瞪向他，心跳和脉搏都在加快，难能展露了尖刻的一面：“就算是真实的，我也不在乎！”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也有新的伴侣了，你再这样下去，只是在自作多情！”
章序的心脏泛起钝痛，笑得有些颓败，喃声问道：“那个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他那么上瘾？”
上瘾这两个字，让尹棘的呼吸都停滞住，如被触及了弱处，她眼神闪躲，长睫轻掀，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避免被他看出破绽。她嫣红的唇瓣发颤，幽幽又说："章序，说实话，我之前有想过报复你，但后来觉得，你属实不配让我浪费掉那么多的情绪“我只想把情绪，用在演戏上，或是用在爱的人身上。”“爱的人？"章序笑得温柔又惨然，眼底却渗出可怖的血丝，“他已经变成你爱的人了。”
尹棘刚要启唇回话。
他终于送开对她的桎梏，那双做工考究的深棕色孟克鞋，往后退了两步。男人的表情阴郁又病态，却又笑出了声，这次的笑声，透着股诡异和古怪感，他注视着尹棘，表情还是那么温柔，唇角也向上牵动出弧度，但又莫名让她体会到了某种平静的癫狂感，浑身也犹如爬过了黏腻冰冷的毒蛇。尹棘头顶发麻，心跳仍在剧烈加快
听着章序不断重复着那三个字：“你爱他。”“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