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又从大群里拉了手术室护士长进来:“护士长,方便让韩乐师与大长公主说些话吗?有急事!”
很快,韩乐师恢复了一半的脸庞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看到大长公主和景祐帝时,吓得浑身一激灵,急急忙忙地就要下床行礼,被护士长摁住了。“免礼,只是有些事想问。"景祐帝只想抓紧时间。几乎同时,魏璋又一次走出留观室,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才是真正的打探消息的方法。
如果潜入大郸的细作都是小角色,充其量就是血溅五步,伤人可能,毁城想都别想。
要达到毁城的力量,细作必定是国都城巡防里担任要职,也可能是官员,甚至可能地位显赫。
这三类人都是寻常百姓接触不到的,大郸喜好乐舞歌吟,乐师舞伎和百戏时常出现在达官显贵的家宴或宫宴之中。
他们只是平日里尽量把自己当摆设,不听不语不看,其实无所不知。同时,他们是大长公主和景祐帝一起救下的,也只有他俩问,他们才可能说出所见所闻。
这次问的时间格外长,等他们问完换骨科病人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就这样,魏璋作为"工具人"替大长公主手机摇人,在他们说话时离开留观室,而到第三人时,妙音也走出来。
魏璋赶了一天路已经很累了,偏偏又被抓壮丁,四下无人就很没形象地斜靠在墙上,冷不丁就对上了妙音特别美丽的大眼睛,呃……妙音特别隆重地向魏璋行礼,被他一把拽住,但还是特别真诚地说了:“多谢。”
“客气了……“魏璋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在心里吐槽,前中医科安主任真是铁口直断,说他以前太拼命,身体会老得飞快。想当年熬几个月都行,现在……
妙音平日沉默得像个假人,其实是生性耿直,多说多错,所以非必要不说话,但现在很想说些什么,比如:“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你不像飞来医馆的人。“魏璋楞住,用文浩王强的话来说,变色龙看到自己都会惭愧,怎么妙音就能看得出来?虽然被说中,但他是谁?哪可能就这么认了?妙音的双眼亮亮的。
魏璋懒洋洋地反问:"口说无凭,用证据说话。”妙音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独自一人时,与在人群里完全不同,尤其是你坐下时,会无意识地压膝盖上的衣物,飞来医馆其他人都不会。”魏璋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她真不愧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女使,察颜观色的能力真强。
为什么坐下的时候会压膝盖上的衣物,因为大郢汲坐,只要坐下必定压衣物,因为……鲜为人知的事实,大郢人里裤无论男女都是开口的。是的,没错,魏璋一直没好意思说;现代人们又特别有边界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其他人不知道,但金老知道。
魏璋会主动要求和金老一起生活,一是因为尊敬,二就是因为他一直看破不说破,允许自己有非常大的个人空间,给了从未想过的安全感。“我说对了,"妙音有些小激动,“所以,你到底是谁?”魏璋先是笑而不语,被妙音再三追问后,不紧不慢地挤出回答:“我可能是你的先祖。”
妙音一怔,随后听到大长公主的召唤,立刻走进留观室,关门的瞬间恶狠狠地瞪了魏璋一眼。
魏璋无奈摊手,看吧,说大实话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