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思来想去,这些物品虽然荒谬,但没有引起出血的可能性,又把慧妃孕时所有的滋补药方看了一遍,回答:“这些最多引起胃肠道反应,不会引发大出血。”
“邵院长,不如叫妇产科来听一下。”
邵院长拿起对讲机摇人,十分钟后,妇产科医生裴莹来到会议室。郑院使见到裴莹时,着实楞了三秒:“这位是飞来医馆的稳婆?不对,相当于稳婆?”
飞来医馆与大郸最大的不同是,有许多女医生,更别提护士绝大部分都是女性,哪怕看起来年纪再小,再好看,都可能是医术极高的医者。比如貌美如花的裴莹,不仅在大郢,放在大郸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裴莹与郑院使互相问候,然后坐下。
魏璋望着有些失态的郑院使,下意识憋笑。裴莹看完大家综合处理过的资料,问:“郑院使,请问慧妃孕时手臂和手指,是否会在用力按压后出现瘀青?”
郑院使仔细回忆,非常笃定:“没有。慧妃孕时容易小腿抽筋,女使就会替她捶腿、也会热水泡足,女使照顾得很仔细,并未发现异常。”裴莹想了想:“如果排除慧妃贫血、白血病的可能性,按照产后大出血的记录状况,排除中毒的可能性,最后就只有弥散性播散性血管内凝血,简称DlC。”
郑院使听了一头雾水,转而看向中医科秦主任,这是什么病症?秦主任料想中医翻成大郸语,实在为难金老,干脆不说话,这沟通难度实在太大了。
裴莹想了想,拿出纸笔画草图,先画一位临盆孕妇,在肚子上画了一个死胎:
“一种是胎儿死腹中,正常情形就会流产排出体外,但这时强行使用保胎药,使死胎无法排出持续留在身体里,称为稽留流产。”“因为死胎无法排出,免疫系统会认为这是入侵身体的有害物,会针对死胎发生攻击,结果就是身体最先处于高凝状态,这时候给孕妇抽血会抽不出来,过一段时间就会全身大出血。”
郑院使听了金老和魏璋的翻译,震惊极了,飞来医馆对人体的了解竞然如此透彻?连发生经过都这样清晰?赶紧用纸笔记录下来。半响,郑院使终于回神,殷切地问:“慧妃当时并没有流产迹象,脉相如常,这位女医仙,是否还有另一种情况?”裴莹惊讶于郑院使的学习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讲解第二种情形:“当胎儿娩出的过程中,胎盘半剥离状态,血管末梢处于开放状态,这时候羊水因为挤压逆行进入血管,再进入血液循环系统,就会发生羊水栓塞,诱发DIC。”
“还有一种罕见的情况,分娩时脂肪微粒进血液循环系统,造成脂肪栓塞,同样会诱发DIC。”
“我知道的,难产引发全身大出血的,这三种情况相对常见。”郑院使又是一通强记,纸页消耗得飞快,最后发出灵魂请教:“请问,这两种发生以前有什么征兆?”
裴莹想了想:"羊水栓塞的病人会咳嗽。”滋啦一下,郑院使手里的中性笔把纸页划了一长条,怔怔地望着裴莹:“慧妃当时确实咳嗽了,但只咳了一声。”“当时屋里有两位稳婆,六名女使,再加上十三皇子的哭声,非常嘈杂……下官一直以为是听错了。”
紧接着裴莹又把羊水栓塞的主要症状与郑院使逐一对过,最终叹了一口气:“那就是了。”
“羊水栓塞的发生不可预测,随机性很大,也没人能用手段促使发生。”所以,慧妃难产引发全身大出血,不是下毒,纯属意外。郑院使握笔的手微微发抖,怎么会这样?慧妃之死是意外,先帝和秦王之死也是意外?那自己岂不是随意揣测,犯了欺君之罪!在坐所有人,只有魏璋能体会并感觉到郑院使的恐惧,轻声安慰:“先帝、秦王和孟阁老,先后不到半年,出血完全相似,这确实非常可疑。”郑院使如梦初醒,起身向裴莹拱手致谢:“感谢赐教,铭记在心。”裴莹赶紧站起身摆手:“不用客气。”
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这样感谢,换谁受得了?紧接着郑院使又发出灵魂一问:“这位女医仙,请问,飞来医馆临盆,产妇生死有几何?”
裴莹想了想:“大郸母子平安有多少?”
郑院使的嘴唇有些颤抖:“产妇平安十之四五,新生儿活到十岁也是十之四五。“以前觉得都是如此,但进入飞来医馆以后,震碎了郑院使固有的三观。裴莹想到之前的统计数据,回答:“最新数据统计,孕产妇死亡率是15.1/10万,新生儿死亡率是3.1/1000。”郑院使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满眼恐惧与无奈,忽然就湿了眼眶:“吾妹亦是难产而亡,某惭愧得很,鸣…“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郑院长向裴莹摆了摆手。
裴莹明白,刚移开椅子转身,忽然就听到郑院使的恳求:“邵馆长,不知飞来医馆的医仙们是否愿意教习大郸的弟子?”来了,来了,大家互看一眼,最后看向魏璋,所以,不管哪次穿越,最后都避不开传播医术的重任吗?
邵院长想了想:“此事需从长计议,需要许多条件,到时会与齐王殿下好好商议。"现在大郸政局多变,最好是齐王能安稳登基,有了稳定的内外部条件,再教也来得及。
不然,刚教没几天,国都城又有了什么大变化,就是白忙一场。“是,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