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到了殿外,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一路哭着走,直到走出宫门,这才擦干眼泪。站在威严的宫门下,她突然有些踟蹰,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吉秋说她娘死了。吉秋一直等在马车上,听见车夫提醒,她便匆匆下了车来,小跑着上前,一眼就瞧见四皇子妃红肿的眼睛,她扶着四皇子妃胳膊,小心翼翼问:“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妃满眼愧疚地看着吉秋,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带着她上了马车。车夫问:“王妃,咱们去哪?”
四皇子妃一瞬间有些茫然,是啊,她该去哪?瑜王府本就不是她的家,如今算是和瑜王闹掰,她更是一点都不想回去。可不回的话,她该去哪?娘家吗?自从她出嫁那日起,那里也不再是她的家。
沉默一瞬,她叹了口气,才开口:“去和阳巷。"总得先把扶摇的事情办了。车夫应是,一甩马鞭,马车前行。
吉秋却是一愣:“王妃,那处宅子好久没住人了,都还没收拾。”四皇子妃摇头:“无妨,还有,日后不要再喊我王妃了。”吉秋清楚自家主子和王爷的关系,也不多问,点头说好,打量四皇子妃的神色,小心问:“王妃,您可瞧见我娘了?”四皇子妃抓住吉秋的手:“吉秋,对不起,嬷嬷死了。”吉秋怔愣片刻,突然放声痛哭,四皇子妃将她抱住,再次潸然泪下。小半个时辰过后,马车停在城南和阳巷街口,四皇子妃带着吉秋下车,打发车夫回瑜王府,随后两人步行走进巷子,敲响了一处宅子的门,随后静静等着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看清来人,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行礼:“大姑娘,您何时回京的?”
四皇子妃笑了笑:“林叔可还好?林婶呢?”林叔笑着应:“好,都好着呢,老婆子,快出来,大姑娘回来了。”几人寒暄着进了院子,一盏茶功夫过去,林叔背着竹篓走了出来,脚步匆匆出了巷子,奔着集市去了。
到了集市,一路买了鸡鸭鱼肉,随后走进一家粮油铺子,进去之后,寻到掌柜的,低声耳语几句,又背着人交给他一封信,随后提了一袋子米离开,回了和阳巷的宅子。
等他进门,梁泉和十一皇子才从对面那个宅子的后院翻出来。梁泉搓着手指,语气有些激动:“十一,这个林叔方才肯定是去找我哥哥了,可这一路他进了那么多铺子,也不知他是在哪联系上的,要不,咱们去瑜王妃那个宅子瞧瞧?”
十一皇子见他跃跃欲试,出言阻止:“不可,那样会打草惊蛇。”梁泉神色一肃:“十一,咱不能骂人。”
十一偏头看他:“我几时骂人?”
梁泉:“你说我哥哥是蛇。”
十一皇子冷冰冰地翻了个白眼:“你哥哥也是我兄长,我没有骂他,我是说,若是冒然闯进去,保不齐兄长他就不来了。”梁泉点头:“那就不去,那咱快走,别让他瞅着了。”于是两个人又翻回方才的院落,齐齐蹲在墙根底下,静静等着。天很快黑了下来,大约又过一个时辰,两人的腿都蹲麻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梁泉等得心焦,“十一,怎么还不来呢?要不我出去瞅瞅?”十一皇子伸手捂住他的嘴,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示意他听,梁泉竖起耳朵,就听巷子里传来脚步声,极轻,一听就是练家子,梁泉立刻屏气敛息,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那脚步声停了下来,随即对面宅子的门轻声打开,几息过后,又关上。
梁泉激动地抓住十一皇子的手:“是他,绝对是他。”十一皇子来不及阻拦,就见梁泉蹭地跃起,翻过墙头,他连忙跟着翻过去,刚一落地,就见梁泉已经翻过对面宅子的院墙,他只得又跟着翻过去,刚落入院中,就见梁泉已经和人打了起来。
那人出剑,招招致命,将梁泉劈得抱头鼠窜:“哥哥,我是你弟弟。”十一皇子见梁泉虽狼狈,但无性命之忧,便不插手,站在一旁观察两人,片刻过后,点了点头,确认此人就是那日自己在长青巷认错那人。你别说,这两人如今站在一处,要不是梁泉鬼叫不停,他还真是分不出谁是谁来。
梁泉见十一皇子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热闹,气得出声:“十一,你快帮我拦住兄长。”
十一皇子便拔剑迎了上去,叮叮当当,两人打在一处。梁泉得以喘息,跟在两人身旁,追着解释:“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停下来仔细看看我的脸,我真的是你弟弟。”可凌兆平却不相信:“我弟弟早就死了,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劈了你。”见他还是不信,梁泉急得跳脚:"可我真的是啊。”见他一直说不到点子上,十一皇子开口:“你叫凌兆平,你弟弟叫凌兆安,你母亲叫凌玉秋,你父亲是当今圣上。”十一皇子本以为如此说,凌兆平会住手,可没想凌兆平却猛地发狠,一剑重重劈在他的剑上,震得他手臂发麻,直接抵着他的剑将他逼到墙上,声音狠厉,目光阴冷:“你如何得知?”
梁泉忙追上去,挤到十一皇子身边,把脸送到凌兆平面前,“哥你瞧瞧我的脸,你仔细瞧瞧,我就是凌兆安。”
凌兆平望着突然凑到眼前的大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月光仔细辨认,随后目露惊愕,手里的剑掉在地上,他伸手摸向梁泉眉上的那道疤,声音难掩激动:"你真的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