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这里,还是像你两个哥哥一样,自己管着?”虽说她和太子打算将鸿儿当成自家孩子来养,可毕竟不是亲生,在财物一事上,还是要问过孩子的意思才好。
狄归鸿看了一眼靠在太子妃身上的小胖姑娘,朝太子妃拱了拱手:“太子妃伯母,鸿儿想自己收着。”
太子妃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好,那鸿儿就自己收着。”于是男孩子们和文安郡主就带着宫人抬着箱子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宫人离去,狄归鸿把箱子盖打开,招呼紫萱和迎春过来。二人望着那金银璀璨的一箱,皆是十分震惊:“小郎君,怎么这么多贵重东西?”
狄归鸿风轻云淡:“陛下赏赐的,帮我登记造册,仔细收好。”紫萱和迎春郑重应是,也不耽搁,当即忙活开来,紫萱去拿了账册,迎春搬来几个空的锦盒,两人一边登记,一边把那一箱随意堆在一起的宝贝小心分开来放。
狄归鸿见两人忙中有序,便坐到榻上去翻看医书,翻了几页,突然开口叮嘱:“若是遇着一对的东西,就拿出来,放在一边。”紫萱刚好拿起一对玉镯,便举着问:“像这样有两件的都算吗?”狄归鸿点头:“对,单独放一个箱子,回头我有用处。”傍晚,太子忙完政务赶回来陪妻儿用晚膳。饭桌上,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今天得了陛下许多赏赐的事说了,太子笑着点头:“好,那你们有空就多去陪陪你们皇祖父。”沈为晏几个说好。
沈知诺放下碗筷,爬下椅子,去把自己那把匕首拿出来,放到太子面前桌上:“爹爹,皇爷爷说这把刀价值连城。”说着,伸着小手指了指上面的蓝宝石:“爹爹,你看这宝石值钱吗?”听出小姑娘话里的怀疑,太子忍俊不禁,拿起匕首:“爹爹瞧瞧。”话音未落,太子就是一愣,把匕首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又看,随后将小女儿抱到腿上:“诺儿跟爹爹仔细说说,皇爷爷是怎么送你的这柄匕首?”沈知诺便把当时的经过仔细说了,说完觉得自家爹爹表情太过严肃,好奇问:“爹爹,是这匕首太过贵重,诺儿不该收吗?”太子摸摸女儿的头,笑着说:“既然是皇爷爷赏赐给诺儿的,那诺儿仔细收好便是。”
沈知诺便点头说好。
饭毕,沈知诺带着小将军去院子里溜圈消食,文安郡主和沈为清跟着一起,屋内就剩下太子,太子妃,和沈为晏。太子妃好奇问:“怎么了殿下,可是那把匕首有什么来头?”太子点头:“若是我没猜错,那柄匕首算是暗卫的令牌,梁泉那里也有一柄。”
太子妃和沈为晏都是一惊,太子妃抓住太子的手:“陛下此为何意?”太子:“想必是因为阿桶一事,陛下担心诺儿安危,打算让暗卫护着诺儿。”
沈为晏:“皇祖父用惯了那些暗卫,若将暗卫给了诺儿,那皇祖父那里怎么办?”
太子叹了口气:“你皇祖父先是拟了传位诏书,此刻又将暗卫令牌给了诺儿,怕是在交代后事了。”
这话一出,一家三口都沉默了,心中都有些百感交集。好一会儿,太子起身,“我去一趟崇安宫,为晏也随我去。”太子妃点头:“这么大的事,殿下是要亲自去陛下面前谢个恩的。”父子二人便一同出门,去见承武帝。
黔州,瑜王府。
八皇子给四皇子透漏一些京城的消息之后,便借口累了,去了下榻的院子歇息。
四皇子独自一人在屋内坐了许久,直到感觉腹中饥饿,这才起身,走出门去,问门外候着的婢女:“王妃呢?”
婢女恭敬回答:“回王爷,王妃说身体不适,回了自己院子歇息。”四皇子面色一沉,沉默片刻,抬脚就往外走,出了主院,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无视守门婆子的请安,大踏步进了院子,来到屋外,迟疑片刻,伸手推门进去。
吉秋从内室快步迎出来,屈膝请安:“王爷。”四皇子问:“王妃呢?”
吉秋轻声说:“回王爷,王妃累了,歇下了。”四皇子蹙眉,挥了挥手,语气尚算温和:“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王妃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吉秋小声说,朝内室看了一眼,目露担忧,脚步踌躇,有些不想走。
四皇子瞬间冷脸:“来人,拖出去。”
吉秋脸色一白,还不待求情,屋内就传来四皇子妃不悦的声音:“吉秋,你先下去。”
吉秋忙应是,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四皇子站在原地未动,按了会儿眉心,平复心中怒气,这才抬脚走进内室,就见四皇子妃身着白色寝衣,背朝外躺在床上。看着那玲珑的背影,白皙的脖颈,四皇子眸色一深,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搭在四皇子妃腰上,大手一扣,一把将人捞起来,用力按在胸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咬牙低声道:“本王又哪里得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