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师妹一道?你能支得开你师妹把人带回来?”
确实很难,从庐川城走的时候就是不辞而别,陆晓怜一定会生气,也不知道如今她的气消了没有,他这一趟去西江,若是当着她的面带走金波,却拒她于千里之外,岂不是要把她气炸?也不知道之后得花多大力气才能哄得回来?可如果带她同行,见到如今疯魔的陆岳修,她会怎么样?贺承陷入两难之中,沈懿行劝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陆岳修好不了了,你打算瞒陆晓怜到什么时候?”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治好师父!”
沈懿行没有纠正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好好想一想,她是喜欢你,她是护短,可现在外面怎么说你的都有,她会不会有一天被什么有心之人误导?到时候你怎么办?如果那时陆岳修有什么万一,你有嘴都说不清!”贺承讷讷:“可晓怜是师父一手养大的,看到师父变成这样,怎么受得了?”
“你说,是见到陆岳修变成这样,更让她受不了,还是如果有万一,没能见到陆岳修最后一面,更让她受不了?"沈懿行看着贺承蓦然愣住,悠悠叹了口气,“陆晓怜是他的女儿,她是这个世上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贺承也是叹气:“是应该,只是我也还没找到真相。”如果陆岳修当真是中蛊,那真相便藏在他所中的蛊毒里!而南疆来的金波若能分辨蛊毒,便是发掘真相的关键。于是,贺承更坐不住。
第二日天刚擦亮,贺承便翻身而起,续魂针前一日才被埋入经脉,新伤之下,抬一抬手都是疼的,他摸到出百花谷时潘妩给的药丸,止痛的、保命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各吞了几颗,才能步履平稳地走去敲沈懿行的门。沈懿行昨夜已经答应过他今日启程,边惊诧于贺承恢复得迅速,边让人去马寮牵了急电过来,亲自送贺承出门。
他没想到的是,天光大亮时,南门迁竞会气势汹汹地来找他要人,得知他一早把贺承放走,南门迁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昨日才施的针,今日便能远行吗?还是骑的马?你枕风楼要他的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必这样折腾人!”沈懿行听得云里雾里:“他来找我时,看着并无大碍,气色都比昨日好了许多。”
“你给过他多少灵丹妙药,阿妩又给他配过多少灵丹妙药,要装无事,很难吗?″
“我……”
南门迁懒得啰嗦,打断沈懿行:“备辆车,我和阿妩也去西江。”而此刻,钟晓在西江城最好的酒楼里茶饭不思,愁眉不展。金波苦口婆心地劝:“事情已经这样,你饿死自己也没有用呀。”“师兄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不能对叶芷蔚掉以轻心!我怎么能在逐月阁中饮酒!”
“不是酒的问题,人若存了做坏事的心,那一定是防不胜防的。“金波边说着,边掰开钟晓的手,往里面塞了一把勺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潜到逐月阁里去,救晓怜姐姐出来。”钟晓怔怔看金波,她往他碗里夹了根鸡腿:“叶芷蔚放出话来,要贺大哥自己去逐月阁接晓怜姐姐,如今整个西江城的人都知道晓怜姐姐在逐月阁,也许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江湖,晓怜姐姐在逐月阁反而很安全。”“我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师兄去逐月阁接人?”“这还不明显吗?叶姑娘的心上人孟元纬半年前在无涯洞重伤,被看做凶手的贺大哥自此销声匿迹。恰好此时,晓怜姐姐自投罗网,这么好的饵,不用来钓大鱼岂不可惜?”
钟晓皱眉:“你是说,叶芷蔚的目的不是师姐,是为了引师兄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