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的打算,并直言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会和知书和离。宋怀豫抬手给了薛止复一拳。
薛止复躺在地上,嘴角渗着血,却笑了,“玉石俱焚,你们赌不起。大哥,二哥,只要我薛止复一天是你们的妹夫,薛宋两家就只能和平相处。”宋怀章双手背负伸手,握紧了拳头,语气平和:“二弟,我们先回家。”深夜,纪平安和冬春正在睡觉,门忽然被拍得啪啪作响。纪平安:“谁啊?”
冬春和冬春从屋子里出来。
姜娘满脸泪水,浑身颤抖,焦急异常,她看到纪平安,立刻跪下:“纪姑娘,求求你,救救大爷吧。他吐血后一直昏迷到现在,不断发烧,我也喂了药了,可是他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吐得更严重了。”冬春拿来衣服给纪平安披上,纪平安交代冬春去拿药箱,然后跟过来。纪平安一边让姜娘在前面带路,一边问:“你给他喂的什么药?”姜娘支支吾吾。
纪平安厉声质问:“到底什么药?”
姜娘:“就是知书小姐也吃过的那个药。”五石散?
纪平安加快脚步,“他早就毒入肺腑,你怎么能还给他喂这种药?”姜娘哭着说:“他,他药瘾发作了,不吃会死的。”纪平安:“吃了也会死。”
纪平安来到薛正义的院子,薛正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姣好的皮肤在此刻像鬼一样。
大概是姜娘离开时,他又吐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胸前那一块全红了。纪平安抓住薛正义的脉搏,和她所料的一样,毒入肺腑,苟延残喘,无药可救。
而且因为薛正义吃了太多五石散,早就已经丧失生育功能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薛正义这么多年,毫无子嗣。纪平安摇头:“没救。”
姜娘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纪姑娘,求你了。”纪平安一边按薛正义的穴道缓解他的疼痛,一边说:“我只能拖一拖时日,但也拖不了多久。”
姜娘泣不成声。
薛正义迷迷糊糊间说了两个字:“别哭。”这时,冬春抱着药箱赶来了,纪平安拿出银针,让姜娘脱下薛正义的上衣,扎下几个大穴,止住薛正义呕血,又写下药方,让姜娘和冬春去抓药煎药。很快,药煎好了。姜娘扶着薛正义一点点地喝下。黎明时分,薛正义醒了,只是身体残破,毫无力气,他只能如同一具尸体一般躺在床上,他侧着头,目光越过照顾他的姜娘,看向窗外。窗外是假山,灌木,松枝,杜鹃。
纪平安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假山有些奇怪,形态高低有些异样不说,与这院子的景也不搭。而且假山太小,山不像山,干巴巴只在丛中一个,没有任何山水布局讲究。
纪平安目光往下,假山之下,灌木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垫着假山。假借不能着凉的名头,纪平安将窗户关上,带冬春离开时,有意靠近假山,她用脚尖拨开灌木,假山下面有人工凿斧的痕迹,像是把什么突出的东西磨平了,但又因为匆忙,不够细致,没有全部磨平。纪平安仔细查看,隐约看到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还有一些金色的碎纸。“纪姑娘。“姜娘声音忽然传来:“你在看什么?”纪平安收回视线,笑道:“世间草木用好了都是药。我瞧着这灌木有些稀奇,想看看它的药用价值。”
姜娘:“若是纪姑娘喜欢,我一会儿让人摘了送你屋里。”纪平安“不必,我摘一些就好。”
纪平安俯身摘了一些,顺手将金色的纸拿到手里,带着冬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