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的。好像是昨天夜里,全城的赌坊妓院都被抄了,那些开赌坊妓院的老板啊打手啊全部被抓起来正游街呢。走不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热闹。”李庭绘:“大姐你先去吧,我等会去。”
大姐:“那我得赶紧的,不然挤不到前面。”李庭绘赶紧回屋告诉刚起床的纪平安和冬春,“大事,平安妹妹,冬春,变天了。”
纪平安和冬春正在叠被子。
昨夜两个人都受了伤,不方便移动便在医馆睡下了。没听说有什么风声,纪平安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什么大事?有人造反了?”
李庭绘:“不是那种大事。”
纪平安:“那是什么?”
李庭绘:“咱们那天开玩笑的话成真了。朝廷真的下令禁止赌坊妓院营业了。还把赌坊妓院都给抄了,听说现在那些被抓的老板打手正在游街示众呢。”纪平安瞪大了眼睛,“什、什么?李姐姐,你再说一遍,我刚才好像没听清。”
李庭绘又重复了一遍。
纪平安这下嘴巴大得能塞进去鸡蛋。
原文没这出吧?
反正她跳着看的时候没看到。
冬春腿受伤了,走不动道,纪平安赶紧对她说:“冬春,你好好在房里休息,我和李姐姐去外边看看。”
说着,纪平安不顾身上的伤痛,拉着李庭绘就往外走。李庭绘连忙叫道:"你慢点,身上还有伤!”纪平安:“快点,慢了人多,挤不进去。”两个人跟着人群一路小跑,很快到了游街示众的地方。士兵们压着戴着手铐脚镣的人一个一个从人们面前走过。纪平安抓着李庭绘的手臂兴奋极了。
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她被原文误导了,独断专行的暴君还是蛮可爱的。李庭绘:"轻点轻点,疼,疼。”
纪平安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激动把李庭绘手臂都抓变形了,赶紧松开。这时,她听见人群浪潮中,此起彼伏有哭泣有咒骂有欢欣鼓舞之声。有人喊:“我的天老爷啊,我还在金枝玉叶阁充了钱,还没花完呢。”“我才惨,刚输了三十两银子,房子卖了,老婆跑了,就等着回本呢,结果赌坊没了!这还怎么活啊!”
“就不能晚几天吗?等我把春花楼的小翠睡了再禁?”“这以后妓院没了,我们这些可怜的光棍,去哪儿找女人?”“呸!你们这群畜生,就记得裤1裆里的那点事。”“我看禁得好,禁得妙,赌坊妓院来往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有支持朝廷政策的,自然有反对的。
听到那些反对的意见,纪平安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拉着李庭绘离那帮人远了一些。
这时,龙神卫押着人走了过来。
骑马走在龙神卫最前面的是谢语屿的师父,展阳,谢语屿跟在展阳后面,龙神卫一头一尾押着几个女人和十八个男人。男人估计是花楼里的打手。
至于那几个女人嘛,纪平安别的不认识,春花楼老鸨不能再认识了。瞧见纪平安,谢活屿挑眉给纪平安打了个招呼。纪平安也学着那些给朝廷禁令站台的女子们对谢活屿挥手。旁边有姑娘以前在医善堂看过病,从自己的花篮里拿了一朵花,递给纪平安,然后用下巴朝着谢语屿努了努。
那姑娘笑道:“纪大夫,抛出去啊。”
纪平安下意识地将花朝着谢语屿抛了出去。谢语屿伸手接过,无奈一笑,那看着纪平安的眼神仿佛在说,哪有人在这种押犯人游街的时候抛花的?
纪平安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她怎么激动得忘了形,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
哪有在这么严肃的场景下抛花的?又不是状元游街!纪平安佯装生气地瞪着那卖花姑娘,姑娘吐了吐舌头,灵活如泥鳅一样钻入人群不见了。
纪平安失笑地摇摇头,等再看向队伍的时候,谢语屿已经押着犯人走远了。许久后,一群又一群的犯人被押着从这里走过。纪平安和李庭绘也看够了热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纪平安:“虽然有人反对,但是我从大家的热情上能感觉到,还是支持的人比较多。”
李庭绘:“大家都是苦人家出身,都是人,自然也有怜悯之心。”纪平安:“就是不知道,那些花楼里被救出来的姑娘会怎么样?”“我知道啊。”
刚才逗纪平安扔花的姑娘又神秘地跳了出来:“你们买花吗?买花我就告诉你们。”
卖花姑娘笑道:“纪大夫,李大夫,买一些吧。我就剩这半篮子就能回家了。”
纪平安笑着点头:“好。”
卖花姑娘给了一个特别便宜的价格,说道:“我听说是在南巷旁边划了一块地,作为暂时的安置点,然后朝廷会组织婚配。愿意娶的和愿意嫁的到官府登记,相互看对眼了,女的就跟着男的走。
实在嫁不出去,或者不想嫁的,可以一直在那边住着,朝廷给每人十两的安家费,也会适当安排一些工作,不过工作机会不多,要靠抢,而且工作内容嘛,浆洗衣服,倒夜香,缝补,刺绣,给矿上工人做饭。也就只有这些最基础最苦最累的活了。总之,以后的生活只能靠自己。”纪平安想起宋老太太以前的一番言论一-对于女性设置的许多规矩,上层的人不信,底层的老百姓其实也不信,他们自己连饭都吃不饱了,哪有余力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