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经历了圣水和几代驱魔人血液的洗礼,独具威力。
而他则成为了臭名昭著的疯人院的院长,以后半生的代价来为曾经的年少轻狂赎罪。
为了不让魔鬼走出一步,他甚至和她做了交易,亲自加固了安琪拉的契约,确保她完全被禁锢在人类的躯壳里无法逃出。
“他带给了我很多乐子,”她这么说着,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他不敢到最后把灵魂交给我,怕我失去耐心挣脱出去。于是他每一年让我吞噬一部分灵魂,吊着我的胃口……啧,虽然他和我的女孩相比差得远,可在碰到下一个美味之前,尚能作为饭前甜点来饱饱肚子。”
她微笑着看向赫尔曼,“所以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终于能够暂时休息一会儿了。”
他一眼就瞧了出来,赫尔曼·格林会是下一个她感兴趣的食物。在此之前他就对他做过了多方调查,并且坚信这个年轻人会得到恶魔的青睐,即使这种殊荣谁都不想要。
而恶魔,只要看上了她钟爱的食物,就会暂时变得温顺安分下去。换一种说法,他想要赫尔曼以身饲魔,将她继续困守下去。
作为驱魔人,他亲自见证过当魔鬼被释放后能够造成多么可怕的惨剧,他决不能容忍这种事第二次发生。
他签订了无责任协议,任由赫尔曼将她带走。而就在当晚,她就去收走了最后一丝美味,赐予他永恒的平静。
“为什么他不亲自将你送入深渊?”赫尔曼问,平静无波。
安琪拉倏然笑了,“噢亲爱的,你这样的语气会令我伤心的,瞧瞧你,明明如此喜爱着我,却总如此冷酷无情——”
“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好吧好吧,”见对方根本不动容,安琪拉悻悻地点了点鼻子,撇撇嘴,“你知道的,探长先生,一旦人类从那样狂热而愚昧的信仰崇拜里脱身后,往往能够发现更为广阔的天地,他看到了更多……比如,有一些顽皮的家伙,打破了界限,顺着空间缺口爬到了地面上来。”
“而人类,无法杀死恶魔。”
她看上去很幸灾乐祸,“您也直到现在的教廷是个什么模样,就像一个从根部开始腐烂的苹果。你们永远忙着和自己人争斗,从这方面来说,其实你们和我们也没什么两样,不是吗?”
“又有多少人愿意真的相信‘恶魔’的存在呢?即使他亲眼目睹,到了最后也多半会自欺欺人。我想您对此应该再了解不过了。”
“他啊,是一个不再指望上帝救赎的聪明人,”安琪拉眯起眼,“而人间,永远无法容纳两个大恶魔并存。总有一个会成为人间主宰,而另一个沦为被消化后的废料渣滓。”
“他想借我的手,来拯救你们呢。”
“不得不说,我还真的不想拒绝他这个合理的要求呢。”
“毕竟,安琪拉那样的极品举世难寻,百年不得一见,能够吃掉一个已经是大大的幸运。而在此之前,相比一些寡淡乏味的餐前来说,我的同类……也许更加营养丰富呢。”她舔了舔嘴唇。
赫尔曼沉默半晌,他艰难地消化着这些消息,逐渐把它们理会清楚。直到过了很久之后,他才轻声开口,用一种带着不解和迷茫的语调。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会赢,而不是他们?”
“他,”安琪拉着重强调着字眼,“不是他们。”
赫尔曼一顿,似乎明白了她想说写什么,浑身绷紧,“你——”
咚咚咚。
深夜,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啊~”安琪拉笑弯了眼睛,“正好说到了她呢,探长先生,别紧张,我想,我们大概又多了一位盟友呢。”
赫尔曼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握紧枪,顿了几秒,站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伫立着。
他抬起头,一双微笑的红色眼睛。
“晚上好,”他说,语气轻快,“……亲爱的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