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不是吧,你要我下去陪她们一起?那不是开银趴,不好吧?”
“什么银趴?不要夸大其词好吗?"裴嘉因呵斥道,“只是好朋友聚会而已。“呃,认识不到一小时的好朋友?领口就差开到肚脐、裤子恨不得褪到脚腕的聚会?"明夏匆匆收回看向底下的视线,“我又不傻,你这不明摆着拿我当下酒菜摆上桌?”
“我不干!”
裴嘉因大怒,他想发火,又怕声音太大吵到符或,坏了她的兴致。于是只好强忍着怒火,用力拽住明夏衣领:“吃我的,喝我的,还和我喜欢的人约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要不是符或不要我,这种好事能轮得上你?”“可是我一一"他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裴嘉因冷酷地揪住他,押送犯人似的把他送到下面,然后亲手将他推进符或怀里,“玩得还开心吗?”裴嘉因笑的同时,心里一阵一阵抽痛。
可惜符或仿佛看不懂他强作坚强的外壳下面是破碎的心,她兴高采烈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开心!你眼光很好。”她给出了积极的表扬。
“开心就好,"裴嘉因如鲠在喉,他努力扬起嘴角,“正好带上明夏一起吧。人多热闹。“他费力地挤出最后四个字,然后恨不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就想着符或会不会半路把他一起留下。
结果符或大手一挥,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行了,你走吧,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裴嘉因”
裴嘉因:“好吧。”
不被爱的总是小丑。
大
小丑灰溜溜上了楼,明夏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群白天鹅中唯一的丑小鸭。起初他还不知所措,担心自己贞操不保。后来发现全是多余的担心。因为符或根本没有正眼看他几回,她仿佛不认识他,对他没什么不同。甚至由于不够主动,他很快便被那些暗中较劲的男明星不动声色地排挤到最外围。
漂亮的男人把她围在中间,她却半点不适都没有。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格外游刃有余,显然是行家里手。
这和他当初第一眼见到的她很不一样。
他大概是被骗了--段危亭这种人玩不过她的,不可能让她吃亏。明夏不由愁眉苦脸叹息。
直到一只手突然越过从从人群精准地拉住了他的衣领。倏然间,他身不由己摔在了一双膝盖上。
下巴磕到了坚硬的膝盖,好痛。下意识伸手去揉,同时撑着沙发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再次被压制住。几只手纷纷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逼迫他半跪在符或膝前。
灯光直射进眼睛,照得他头晕。
“酒呢?”
“这里。”
明夏正撇过头想要躲避晃眼的光线,忽然被掐住脸颊。辛辣刺激的酒液一股脑灌进口腔,喉咙来不及吞咽,以至于酒液回流,浸湿了嘴角。急促的吞咽使得他胃部升起强烈的饱腹感。但大半天没有正常进食文唤醒了他的饥饿。
饥饿灼烧着他的身体,呛人的酒水却呕哪眶哪装满了他的腹部。视线逐渐模糊,被酒烧成虚晃的光圈。
他开始看不清符或的脸。
“你怎么会和他们成为朋友呢?"他听见她在问。“就是…就是一起长大啊。”
“你经常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习惯做个老好人吗?”“唔,是啊。大家都是朋友嘛,也没有坏心的,偶尔吵架总要有人让步啊。”
“这样啊一一”
“那你为朋友做什么都可以吗?”
“卖身给我做杏奴,替他们还人情债,也可以吗?“那团光影好像凑近了。明夏头晕脑胀得没办法立即回应,思绪渐渐迟钝,要慢半拍才能领悟对方在说什么。可当他终于糊里糊涂搞清楚对面在问什么时,迟来的羞耻加重了大脑的晕眩感。
“不行的,不要为难我啊,这种话真的好过分,不要一一”“嘶一一”
指甲蘸了他嘴角冰凉的酒液用力刮过他的如尖。眼中倒映的五官登时融化成一滩颜料,黑的、白的、红的,然后在他大脑轰然炸开的刹那,通通变成五彩斑斓的色块。她的视线和逐渐靠近的气息丝带似的缠绕着他的呼吸。
“好过分,怎么可以一一”
“真可爱。”
符或眼睛眨也不眨地将手指按在他舌尖,然后用鼻尖轻轻碰了他的鼻尖。仿佛成了蜘蛛网上的小虫,明夏在一片目眩神迷中半清醒半沉沦地松开阻拦她的手。他无力挣扎。
只好饥肠辘辘地成为她的腹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