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我提出休长假自然很容易就被批准了。”
我闻言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声。在混乱苗头冒出时,不去将其扼杀,而是急着粉饰太平,魔法部在福吉手上是真的要完蛋了。
“那就是说……卢平正在暗中搜寻线索?他会不会有危险?”
“他没事的,再说,还有詹姆协助他呢。”布莱克安慰道,“鲁弗斯·斯克林杰,也就是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也不赞同上面的做派,他默许詹姆利用工作之便向莱姆斯提供有关黑魔法生物的讯息。至于我……”
他突然凑近,含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来霍格沃兹任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猜猜是什么?”
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借此躲向一侧:“我哪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或许可以让我猜猜——大概是想诱拐我的学生?”
斯内普的声音幽幽地从门的另一侧传来,天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他像一条悄无声息的毒蛇,语气中的不悦是在向竞争者释放的危险信号,也是对猎物主权的高调宣示。我如蒙大赦,冲布莱克做个鬼脸,转身主动跳进斯内普设置的“捕兽夹”里。
晚宴还未结束,但斯内普很明显打算提前离场。我快步走至他身侧,跟着他一起下了楼梯。出于礼貌,我特地问了句:“我可以跟您一起回办公室吗,教授?”
“如果你更想去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我也没意见。”斯内普语气平平地回复道。
和他相处久了,我已经具备了基本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也能分辨出他并没有因为对布莱克的反感而迁怒于我,他的敌意具有强烈的针对性。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乐于充当他情绪的调节剂,在他对自己的吸引力不自信时说些看似随意的真心话。“才不会呢,我还是更喜欢您的办公室——那里采光更好。”我笑眯眯地望着他。
斯内普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谴责我漏洞百出的谎言,我无辜地笑着,仿佛对自己的借口充满信心。至于我究竟为什么会喜欢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窖办公室,或者说哪里究竟有什么令我痴迷,他也许并不知道,也许早已知道——谁知道呢。
缩在熟悉的小沙发上,被办公室内苦涩醇厚的药香包裹着,我的心绪迅速地沉寂下来,在脑海中整理起布莱克带来的信息。
芬里尔·格雷伯克的狼人团伙死灰复燃了。虽然当初他们没有正式加入,但其的恶劣行径早已完全无异于食死徒。从伏地魔战败后他们便也跟着销声匿迹,这种野蛮又狡猾的生物,不会平白无故地在和平年代中充当出头鸟。现如今卷土重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通过某种渠道得到了旧日靠山复出的消息——或许正是得到了伏地魔的指令才采取的行动。他们是敌人的先行军,目的就是把魔法世界的水再度搅浑。
残存的食死徒四散各处,伏地魔也许通过某种手段联系上了他们中的一人。以他多疑的性格和目前虚弱的力量,应该会选择自己旧日里较为信赖且有能力为他召集和筹划的部下,除去那些目前仍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其他的选项便寥寥无几了。
除去那些我记不清名字的家伙,还有赠予我厚礼的“老伙计”,卢修斯·马尔福——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的确像是个很出色的部下,在他的墙头草特质还未暴露给伏地魔之前。
想要重掀血雨腥风,伏地魔绝不会只满足于寄生其他生物的躯体,他得自己掌控一切。难道他已经找到复活自己的方法了吗?依旧是那个有关“父亲仆人仇敌”的古老的咒语,还是其他的更为邪恶的黑魔法?
为了不使思考陷入僵局,我只能先假定他打算采用我唯一知道的方法,并根据材料逐一分析:父亲的骨,还在小汉格顿,由忠诚可靠的佩迪鲁看守着,暂时安全,或许可以让他加强戒备;仆人的肉,对于设想中联系上旧部的他来说简直唾手可得,这一点我无能为力;至于仇人的血……
经过一番不算复杂的推理后,我得出了一个令我啼笑皆非的材料来源——我自己。
被排除掉的另一个选项是邓布利多。按道理来说他才是与伏地魔势均力敌的对手,但伏地魔显然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我身上早就被他扣上了一个怎么都甩不掉的“黑锅”(说的就是你,艾恩斯),因此被他当做仇敌也算是情理之中。更重要的是,一个弱小的学生当然比现存最强大的巫师要更容易下手,换我我也会这么选。
得出这一结论后我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自己在等待一场随时可能降临的暴风雨,一边希望它来得迟一些,一边又希望它能早早地结束好雨过天晴——无论如何,太阳总会再度升起,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想着,我便问出了口。
“暴风雨要来了吗?”我小声的提问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斯内普翻书的动作一滞。“不会,别多想。”他淡淡地说。
“我没有多想。”我起身走近,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认真地望着他,“我是说,如果我是他,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