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勾唇轻笑,扔到嘴里细细品味那丝丝甘甜。嗯,桂花味是挺浓的。
得寸进尺是政客的基操,所以赵昕美滋滋含了一回糖,感觉心中郁气散了不少后,大胆发言:“折小姐,我前日听小兰她们唱得那支歌不错,可清宵月夜后面该怎么唱来着?”
众所周知,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你无论递给他什么东西都会被接住。而同理,在钓鱼的时候,无论说什么话,都有八成以上的概率被接下去。所以折璇压根没意识到其中的陷阱,很是顺畅的接了下去:“伊人倾城…”“诶,诶诶诶诶,小姐且慢!”
被鱼竿抽成大马猴的赵昕狼狈地奔逃了一会儿,用挨了三下的代价证明了得寸进尺是有效的招数。
他混到了听歌助眠的待遇。
只不过歌从求偶意味浓重的清宵曲变成了月儿弯弯这种儿歌。听了歌的赵昕十分饕足,眯着眼睛看太阳:“折小姐,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一天被我骗了,你会怎么做?”
折璇没理他,专注看着水面上的草杆浮漂。对于赵昕此时的行为,她只想用两个词来形容:“欲盖弥彰,自作聪明。”自从皇城司的表层身份被她揭开,身边躺着的这个家伙就再未对行事,亦或者可以说是那种久居人上的气势做半分遮掩。浅水里养不出真龙,皇城司那座庙多半也住不下这么大尊神。更何况她此行回庄上祭扫原本只定下了三天,而且是好说歹说,反复央求才求来了三天。
结果第三天早晨准备起行之时,一贯忙得脚不沾地的大堂哥居然来了庄子里,不仅对她说可以不用忙着回去,想玩几天就玩几天,还特特去母亲坟前上香祭拜。
虽然大堂哥与她只是同辈,但长房长孙这个态度已经十分难得,她过去想都不敢想。
全程没有说其它的话,也没有做出拜访的事,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祭扫,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赵昕如此年轻,又如此大的威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身份足够尊贵。
再结合年纪和前番说出来是为了找太子殿下的话,其实身份并不难猜。可要是说对因此对赵昕有什优待,那也是全然没影的事。太子又如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当初只是为了母亲的心愿才认祖归宗的,也从不认为自己离了折家会找不到饭辙。
如果能抛却董叔他们,天下之大,尽可去得。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暴尸荒野,可人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凡夫俗子,到最后都不过黄土一杯。对赵昕亦是如此。
顶多是看在赵昕权势沾染下,母亲夙愿得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好好照顾他的身体作为回报。
但折璇还是被取悦到了。
哪怕赵昕话说得百转千回,但好歹肯试探,比她的生父强。而且从过往的不得章法的拙劣行为来看,这已经是超水平发挥。“我不知道。但你再闹腾,今晚肯定是没有鱼吃。”没有得到切实答案的赵昕有些气馁,但碾碎最后一点糖粒,得到炸开甜味的他旋即变得开心起来。
伴读们其实都很不理解赵昕为何会中意折璇,虽说天底下的女子论身份都尊贵不过赵昕,赵昕娶哪个都是低娶。
可折璇这身份也忒低了。
光是血脉存疑这个点,就能让贵妃娘娘念叨个八百回的。不过赵昕是太子,他们没有反对的权利,只能服从,并尽力理解。唯有赵昕知道,折璇骨子里是自由的风,他才是那个想抓住风的人。和折璇在一起,他能够获得内心的宁定。
这一觉睡得比预想中要久,也要更沉,等他醒来的时橘红色的光已经将折璇的影子拉得老长。
“醒了?“折璇一边用草绳麻利的绑鱼,手法是赵昕辨认不出动作的快。赵昕寻思自己也没眨眼啊,草绳就迅速地从鱼鳃里穿过,然后和鱼尾绑在了一块,把鱼变成了一个弓形。
折璇告诉过他,用这种绑法,鱼即使离开水,也能几个时辰不死。“醒了就快起来,太阳落山后地气就要散了,着凉了可别怪我又给你煎药吃。
“今天运道不错,有条大鱼。老规矩,我钓鱼,你做饭。”赵昕觉得自己可能是睡迷糊了,居然在此时生出几分自己有了家的感觉。一日三餐,四季五谷,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他的呆模样全数落入折璇眼中,折璇叹了一口气,把最后一条鱼绑好,然后去河里净了手,再掬了一捧水,直接往赵昕脸上泼:“快起来。”赵昕这才如梦初醒,晃掉脸上的水,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折璇却已经提着鱼篓施施然走了,赵昕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顺手接过鱼篓。
恰一阵风起,吹动折璇裙摆,把系在腰间的丝绦送到了赵昕掌中。赵昕一愣,旋即松松地合拢手掌。丝绦飞快从掌心划过,在旁处留下印痕。大概是下午睡得太沉,赵昕一晚上都没睡着。天方蒙蒙亮的时候,他听到屋外有细碎的动静,干脆披衣起身。没有看到人,只有盛装打扮的飞电,见到他来是很傲娇地偏转过头,还打了一个重重的响鼻以示不满。
可飞电都在这了,人自然不会远。
果然很快就等到了抱着马草而来的折璇。
“怎么起这么早?"异口同声的话语令两人都是一愣。自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