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少有机会像今日这样,没有杂念地为了欣赏而欣赏。她始终缺一份心心境。
待车子开出很远,陶栀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我们现在去哪里?“先去住的地方,稍微休整一下。"同坐在车后座的江述月淡声说到,语气带着柔和。
一下飞机就发现有司机开车来机场接人,陶栀子懵然间跟着上了车,却没有细想过江述月是否和安州存在渊源。
“我们住哪,要不我带你去参观下我之前在市中心打零工时候租的房子吧,一个在楼梯底下的的小隔间,被我布置得很温馨,房东嫌麻烦也短期内不出租。”
陶栀子似乎一时间还不习惯江述月是江先生的事实,有时候头脑一热就会用以前两人惯用的交流方式来交流。
“跟我出门哪需要你来找住处,你负责思索下线索就行。”江述月对她充满生活气息的话十分能接纳,说完后才续道:“很愿意参观你的屋子,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去。”
陶栀子眼睛亮了亮,又意识到车厢内有些安静,按捺出惊喜的声音,转而莞尔一笑。
车子抵达的时候,径直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陶栀子在路上得知这套房子的来历,是多年前江述月父亲的老朋友作为债务抵押转移到名下的。
那位朋友的名字对于安州当地人如雷贯耳,连陶栀子都有所耳闻,一度凭借房地产成为当地首富,后来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破产,门下的资产都用来清算还债。
从停车场乘电梯入户,陶栀子走到的窗前,一眼便识别出前方湿地的尽头就是孤儿院的红色围墙。
从方位来看,她觉得这处房产有些眼熟。
于是马不停蹄地下楼,找到了前厅花园,她一路走到了围栏处才看到这栋别墅的全貌。
她看到这栋熟悉的建筑的那一刻,仿佛顷刻间感受到跨越时空的巧合。江述月从衣帽间走出来,准备在室内寻她,却发现陶栀子已经站在花园里了,冲他用力挥手。
他走到窗边,微微倾身,眼尾的一点薄笑像月光落入深井,撑着手肘从二楼的窗户看她。
“述月,你知道这事情有多巧合吗?这里竞然是我小时候见过的白色房子。”
陶栀子的惊喜感还没有被消磨,激动地跟他诉说着命运的另外一面。他目光清淡,含着笑,问她:“你喜欢这个白色房子吗?”陶栀子站定,脸上挂着笑,声音随风声而停歇下来,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
“喜欢。”
白色房子和孤儿院中间隔着一片湿地森林,她知道爬上哪一面围墙能刚好看见白色房子。
那是孤儿院四个角中,能看见的最美好最遥远的风景。大家会有无数次想象这样美丽的坐落在花园里的房子属于谁,但是从未看到房子的主人出现,倒是花园每天都有人打理。后来她晚上闲逛的时候才真正穿越湿地森林去看这房子,才发现原来房子内一直都没有人长期生活,所谓的孩子们想象中的美丽的女主人压根不存在。而如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因为房子已经被用来抵押了,真正的主人,远在林城,拥有一整个见证过历史的公馆。晚上,陶栀子不禁问道:“你来过安州吗?”江述月从后方搂住她,说:“这是第一次。”她笑了笑,看着坠入夜空的森林,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来了,我就能看见美丽的男主人了。”
翌日清晨,陶栀子一早就和江述月先去孤儿院拜访方院长。他们几个月前刚见过,方院长来医院看望她。陶栀子静悄悄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方院长鼻头处架着老花镜在费力地操作着电脑,忙碌着。
她轻声将门扣响,“我来看您了。”
方院长辨别出门口光影中的人,立刻笑了出来,连忙将鼻子上的眼睛摘了下来,起身迎上:
“是我们的小陶旅行回来了啊,林城够好玩吧。”两人寒暄了几句,说话方式一如往常。
陶栀子想到前不久慈善拍卖的事情,关切地问道:“今年的慈善拍卖成果还算理想吗?”
她没有提及自己嘱托江述月花六万买拍品的事情。方院长一提到慈善拍卖的成果,便忍不住激动起来,抬手拍了拍脑门,语气中难掩喜悦:“说到这个,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她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翻到某页后指了指上面的数字:“你知道吗?往年我们的筹款目标是五十万,这笔钱刚好够全部孩子和员工一年的口粮开销,还有一些必要的日常支出。”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地补充道:“医疗费用部分一直是最头疼的事,过去只能依靠临时的慈善捐助。偶尔幸运的话,有个别孩子能接受手术,但大部分孩子的治疗都要拖延或者简化处理。”说到这里,她目光透着些许激动,抬头望着陶栀子:“但是今年的拍卖会,彻底改变了这个情况!那个慷慨的赞助方一-一个姓江的先生,不仅一口气承诺每年资助孤儿院的全部必要开支,还额外追加了三百万用于修缮设施,并在后续提供长期资助。”
陶栀子听得微怔,握着包带的手微微一紧,下意识看向站在窗边,这个角度看不见江述月,但是能清楚他所在的方向。方院长继续说道:“这可是这些年来我们遇到的最大奇迹!以后再也不用年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