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珞憬再没见到扶玉的面。
扶玉似乎把她给忘了,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过。
珞憬忐忑了好几日的心才逐渐的落下。
虽然扶玉睚眦必报,但既然这么多日都没有消息,这意思就是不追究了……吧?
应该是吧?
反正杀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只会让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在阴间诅咒他的人。
她可是活过两世的人,怨气比鬼都大!
要是他真动手杀了她,她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人鬼情未了!
只不过,扶玉这边是没什么动静,另一边又开始出事了。
珞憬这日正于庭院中修剪花枝,门房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额上汗珠密布。
“夫人,不好了!咱们绣坊出大事了!”门房气喘吁吁地说道。
珞憬眉头一蹙,停下手中动作,目光锐利地看向门房,“莫要慌张,慢慢说来。”
门房咽了咽口水,焦急地说道:“那些个布庄老板忽然停止给咱们绣坊供货了,皆称没有库存。这还不算,之前卖出去的那批丝绸,买主们纷纷要求退货。绣坊里如今是乱作一团,工匠们都不知所措,夫人您可得拿个主意啊!”
珞憬听闻,手中的剪子“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心猛地一沉。
但她很快稳住心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走,随我去绣坊看看!”
珞憬疾步走进绣坊,面色凝重但眼神坚定。她很快将绣坊的掌柜、管事和门房统统叫来。
“都先别慌,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珞憬声音沉稳而有力。
慕怀瑾早已等候多时,率先开口:
“夫人,那些布庄老板之前毫无预兆,突然就断了货,我们派人去交涉,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管事接着道:“卖出的丝绸退货,说是质量有瑕疵,可咱们以往都是这般工艺,从未出过问题。”
门房补充说:“小的打听到好像别的绣坊都没有这样的问题,偏偏咱们这儿忽然出了这么多问题。”
珞憬微微眯起双眸。
绣工们停下了手中的针线,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恐慌。平日里手脚麻利的绣娘们,此刻也呆坐在绣架前,手中的绣布悄然滑落都未曾察觉。
一位年长的管事眉头紧锁,沟壑般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不住地摇头叹气:“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入冬淡季,现在正是入冬前最后一次旺季,错过了这个时机,东家前些日子从蜀州进来的那批货就要全部亏死在手中。”
“原本重金进的那批货,东家这么大费周章的运进来,还可以大赚一笔,怎的又来这么一出!”
年轻的伙计们则是一脸的茫然和无助,有的急得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负责货物验收的师傅更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我明明仔细检查过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珞憬明白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人心,她当即沉住气,不管别人如何,她这个做东家的自然不能自乱阵脚!
她思索片刻,便条理分明地说道:
“怀瑾,你再去联系可靠的新布庄老板;管事,把退货的丝绸仔细检查,找出所谓瑕疵的共同点;门房,继续打听那家背后捣鬼的绣坊的情况。我就不信,这点风浪能把我们的绣坊掀翻!”
众人听了,心中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领命而去。
珞憬站在绣坊的大堂中,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和账本上那一笔笔退货记录,心中虽焦急万分,但还算镇定,先兀自整理思绪,等着进一步消息传来,再做应对。
这情况来的突然,绣坊突然断了货源,这一异常情况引起了珞憬的警觉。
通常稳定的布庄老板不会毫无缘由地终止合作。
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合作商户们几乎同时纷纷要求退货,态度坚决且一致,这显然不符合正常情况。
珞憬坐在绣坊的堂中,面色沉凝,等着外出打探消息的小厮归来。
不多时,一名小厮匆匆跑进来,满脸愁容:“夫人,小的跑遍了城中商户,他们皆闭门不出。即便有寥寥几个愿意给小的开门的,也是闭口不言,只说没有货。还说要是夫人不愿意等,他们愿意退订金。”
话音未落,另一名小厮也气喘吁吁地赶到:
“夫人,城中传出流言,说咱们绣坊背后的东家一介女流,不足以支撑绣坊的长久发展。而且江南水患,商户们不愿意跟没有背景的东家合作,担心今日刚交了货物明日绣坊便不在了。”
珞憬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秀眉紧蹙,心中思绪翻涌。
那些商户们的联合抵制,显然是受到了某些人的煽动和操纵。
“有想法了吗?”
慕怀瑾见她眉头紧锁,又很快舒展开。
珞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