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妤有些无奈,看来出门之前的嘱托全都被这个小丫头给抛之脑后了。
妇人还沉浸在那句王妃上没缓过神来,神情有些呆愣,原以为眼前居然只是京城内富贵人家的姑娘,未曾想到竟大有来头。
“并非有意向夫人隐瞒身份,实属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草民叩见王妃娘娘!”
“您这是作甚,亏些请起。”妇人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头紧紧的埋到地下。
沈绾妤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妇人搀扶起来,崔依依和梅花也赶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而崔依依在扶起妇人时下意识的握住了妇人的手腕,顿时眉头紧皱。
“妇人敢问您平日里是否经常头痛,眩晕?”
“是是是,你是如何知晓的。”
“恰好回点医术罢了,刚下意识的握了你的脉象,觉得甚是虚浮。”
此话一出妇人的话匣子彻底大概,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她身体的各种不舒服之处。
越听崔依依的眉头便皱的越深,直到妇人说完话,眉头皱的更深几分。
“您的身子如今亏空的厉害,为何不去瞧大夫?”
“一副药就要五文钱,俺负担得不起的。”
“可您的身子若是再这么拖下去的
话,恐怕没有多少”
“对俺来说无所谓嘞,死后就是一捧黄土,下辈子想着投胎个好人家儿。”
闻言崔依依沉默,在京城中五文钱对那些世家大族贵人小姐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在如此偏远之地五文钱就相当于一个人的救命钱。
他们全都在拼命生活,拼命努力,可挣来的钱财却不够他们却不够他们喝上一副药,这是多么悲凉的事。
可即便这些人的生活境地已经很难还总有人在说,是他们不够努力,我到底要多么努力才能算得上是努力呢。
心中不断涌现出悲凉,富贵人家豪掷千金只求美人一笑,可千金买的不只是美人一笑更有千万个百姓的命。
站在一旁的沈绾妤心中也有些唏嘘,命人拿了十两银子给夫人,倒也不是不想给多,人心难防,若是有人知晓抢了去那才真的是人财两空。
妇人见状忙摆手拒绝道:“俺就是出于好心想让你们住,并无让要您们钱嘞意思,你们真要爸爸是不是要走了?然后加不上?他就放进去了。不要就一个这我关掉了。这种的。是的没说啊。没有就是嗯我们的嗯我我看不到“这就当是住宿费了。”
“住
的又不是什么皇宫,哪里需要这么多的住宿费?”
“您瞧我们身上出门也没带着碎银子,若是您不收着的话,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的。”
“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
沈绾妤还想朔雪什么,站在一边的崔依依眼神咕噜一转,忽然想到了个好法子。
“夫人劳烦您去村中吆喝一声,就说有郎中义诊,回头给您的这些钱便用在抓药上可好?”
“会不会太麻烦了些?”
“能来到此处也算是一种缘分,哪里谈得上麻烦不麻烦的。”
“那中,俺这就去村里吆喝一声去。”
“如此便多谢夫人。”
“哎哟姑娘,您莫要喊俺夫人了,俺名叫翠花,村里人都喊俺花儿婶子。”
“花儿婶子!”
“哎哎哎,贵人您稍等会儿,俺这就去吆喝去!”
说着翠花便一溜烟的跑走出了家门,边跑边喊,整个村庄内回荡着她的大嗓门。
时候还早,大多数干完农活才从田间回来,听到翠花儿的大嗓门一个个都走出了家门,甚至有的手里还捧着吃饭的碗。
“俺说翠花儿婶子,这大半夜的你在叫嚷什么?”
“哪儿来的郎中义诊?”
“就是啊,你说的是真
的是假的呀?”
闻言翠花猛的一拍大腿道:“大家伙儿相里相亲这么多年,俺还能骗你们不成!”
“那你倒是说哪儿来的郎中义诊啊,大家伙儿也好去瞧瞧。”
“今儿个下午来的那一马车贵人中有一位会医术的,她说要为大家伙儿义诊,不收一分钱。”
“翠花婶子你莫不是被骗了吧,那瞧着就是京城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大小姐,怎可能会什么医术?”
“当真是会的,她还为我把了脉来着。”翠花明显有些着急。
“若真是郎中的话倒也算是好事。”
“反正瞧一瞧又不会怎么样,真是郎中那可好了,俺这腰疼腿疼的毛病说不准就有治了。”
“管他真的假的呢,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边说着已有不少人朝着翠花的院子走去,虽有些不太相信,但瞧一瞧也不会少了什么,本着凑热闹的心思,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去了翠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