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娘娘您的孩子啊。您自己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要如何去与皇上交代呢?”
“皇上?呵,”紫娟忽然放声一笑,双眸盈盈闪出泪花,“皇上根本不注意本宫,这个孩子于他等同于无。”
思考良久,舒沅终于决定问出心中的话:“可是,娘娘,如果皇上不注意您,您是如何在册封的第一夜就怀上了皇上的骨肉呢?定是皇上不舍您啊。”
谁料,这一问,对方眸中泪花竟已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语中充斥着悲呛:“那都是因为她!她以为本宫是她
……皇上,皇上从来都宁可相信一个药死他孩子的罪妃,也不肯去宠爱一个将要为他孕育孩子的宫嫔。从来如此,他从来便如此……”
听着她的话,舒沅的心砰然一动,一面是绞痛着,一面又似乎是开了个口子,对面射进万丈光芒。
房门开了,紫兰走了进来:“紫娟,去用膳吧,你怎么哭了?”说完,看向舒沅,“你怎么做事的?让你来喊贵人去用膳,你却让她哭了!”
“不要怪她!是我,是我自己触景伤心……”紫娟努力擦拭着泪花,“走,我们用膳去吧。”
正堂,饭菜万韵已经布置好了。
舒沅与万韵一左一右分别站立在饭桌两侧。
烛光将她们的身影拉的老长,一直延伸到殿的门前。
紫兰和紫娟静静的用着膳食,满室只有筷子碰触碗碟的“叮当”声。
紫娟胃口不太好,紫兰不时的夹着菜到她碗里。
吃着吃着,紫娟停了下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问万韵。
“禀娘娘,奴婢万韵。”万韵回答道。
紫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万韵,也是好名字,本宫记得今晚是你当值。”
紫兰纠正:“今晚是万珍当值。”
紫娟笑道:“是啊,今晚是万珍当值,你瞧本宫这记性,怀了孕的女人就是记忆力不好。”
随着太阳收敛了最后一丝光芒,整个大地都变的暗淡了起来。
月上柳梢头。
明月清风,暗香浮动。
惹来虫吟惊方蜇。
舒沅点了蜡烛,紫雅阁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回身与紫兰一起扶紫娟歇息后又服侍了紫兰歇息方才是自个儿。
她睡在紫娟隔壁的一处碧纱橱里,关好了门窗,又再次回身看了看紫娟睡的安然这才准备上榻。却听外间一阵喧哗。
紫兰披衣过来,一
眼便见出来的舒沅:“珍儿,你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是,娘娘。”舒沅说着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紫雅阁里紫贵人怀孕了,你们在此嚷嚷小心叨扰了贵人。”舒沅边走边道。
但见外面一处花圃前围着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御林军,有的还嘴里嚷嚷着什么“刺客刺客”。
见她来,其中一名御林军指着中间道:“我们兄弟巡夜,发现了一名刺客,还缴获了他的武器,正待要带去审讯。”
舒沅望去,那所谓的武器虽为一五爪金勾,但细看那五爪,舒沅也不禁笑了,那分明就是用床上的蚊帐挂勾制成的。
“不!我不是刺客!”一听到说他是“刺客”,当中一黑衣夜行服打扮的人便喊了起来。
“你不是刺客,那夜里这副打扮鬼鬼祟祟的是要干什么!”其中一名御林军也与他对峙起来。
“你们……你们有见过刺客出门不带武器的吗!”那人辩解道,夜色也掩盖不了他的慌张,“再说,你们见到我行刺谁了,说我是刺客!”
“你还敢争!穿着这副打扮,没有宫中宵禁行走令牌,就是不是刺客也是刺客!”
“你……你们强词夺理!”
……
舒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你摘下蒙面布给我看看。”
“我……我不摘!”那刺客眼神闪烁着背过身去。
“你不摘!”御林军头也火了,一步上前,一手抓住对方的肩,一把扯下他的蒙面布,“你不摘也得摘!”
“你……你们……”那刺客边护着自己的黑面布,边挣扎道,无奈,还是被那御林军扯下布来。
仔细一看那黑面下的脸,舒沅一惊:“韵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