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这一惊天噩耗,使得舒沅倒退了几步,她尽力扶着自己身后的石栏以不至于倒下,“不会的,君邑哥说过,是没有找到,是没有找到他。君和不会死的。他说……要陪馨儿看尽天下繁华……他不会骗馨儿的……”
舒沅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话还是跟对方说话,现在的她只知道头脑一片混沌。
那天的场景,君邑的话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
“是本王让宇文将军不要告诉你。”对方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话再次响起。
“为什么……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舒沅摇着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滚落,“你为什么不一辈子……一辈子的瞒着……”
“现在告诉只是想要你正视现实,这个现实就是宇文君和他已经死了!”最后的那两个字,对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
“死……不……可是……”失了控的舒沅一把抓住对方胳膊,“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
“萧若馨,你给我听着!”对方反制住舒沅不断摇的手臂,显然已经万分的不耐烦,斥道,“宇文君和已经死了!他所爱是灵水公主,那天你亲眼看到!不要再自欺欺人!你萧若馨没有理由为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去送死!”
怔住,四目而对,有好一会儿,舒沅都没有发声。
亲眼看到,是啊,是她亲眼看到的,她看到他掉下悬崖,那支箭好明显,就在他的胸口。
那么高的悬崖。
不爱——
是了,他说他不爱她——
“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宇文君和……他爱你吗?”对方继续,不依不饶。
舒沅茫然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
若不爱,那之前的那个少年是谁?
若爱,那那天的相拥又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舒沅再次骤然伤心的哭了起来。此时的她满脑都是混沌。已经无法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判断,“你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他送我去的四川,你不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他真的是九死一生……”
“那是感激!萧若馨,请你弄清楚自己的想法!爱是信任,不是感激!你每次危难中所想的是谁,所寻的又是谁,你自己问自己所做,都是证明!”他看着她,就像十几年前看着她一样,她还是那么容易信任人,那么容易被人欺骗。
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宫廷内活下去。
她对自己的危险尚不可知,却对别人如此关心。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将他拱手让人。
只有她,这个傻丫头……
平息了下来,看着她低头哭泣的样子,抚着她的头,他怜惜的喃喃道:“馨儿,我爱你……”说罢,炙热的唇瓣就贴上了舒沅的双唇。
尚还沉浸在悲痛中的舒沅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后,小手极力推开对方的胸膛,可是,对方的双臂如铁钳般将自己紧紧夹住,终,舒沅情急之下,狠狠一咬。
只听对方低低一声呻吟,舒沅一把推开对方,然后,往那大门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玄青看到惊异的道:“华姑娘?”舒沅也没有理睬,只是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玄青思量不好,然后赶紧往侧院这边跑来。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看到荷塘边上官浩澜的样子玄青担心的问。
上官浩澜只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
“馨儿,你记住,今天所为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还回来。”说完,他又重新踱回院内。
这一夜又是满塘荷花凋谢,卷走一地阑珊。
镇南
王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人以启迪。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关于爱的意义。
他说的那么深刻,爱到底是什么,是感激,是信任,还是自己当初所执着认为的艰苦相伴?
前生未爱过,她曾经无比的坚信君和是她此生唯一一个爱过的人,可是,现在,他不在了,连爱的意义也要动摇了吗?
那夜,她逃了,这是她入宫起做的第一次逃兵。
往前,她华舒沅可从没有过临阵退缩。
一缕斜阳透过窗棂射在几案上光滑的朱红色的漆盘内,反射着人的表情,映照的分明。
这使得一直透过漆盘在注视着她的表情的正在做作业的太子上官殷胥笑了:“舒沅姐姐,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让你今天这么高兴,怎么不说出来给胥儿听听。”
……我笑了?
舒沅猛然放下手中的正磨的墨,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正好瞥见那上官殷胥低低的偷着笑,才想起来又被这孩子绕了笑话了:“哦,你现在能取笑姑姑了是不是?和师师傅学的可好了。看姑姑不责罚你!”说着,举起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