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一锭的银元宝来,快去快回。”安平公主便招来个腿脚快的侍卫,如此吩咐一番。过不多久,侍卫捏着个布袋子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打开袋子,里头露出两锭白得晃眼的雪花银。
云轻让付二郎将雪花银捧到肖氏面前,大声告诉她,银钱追回来了。“多说几遍,她总有听到的那一次。”
付二郎泪流满面地照做。
肖氏呆呆地看着那银钱,忽然说道:“这不是我那两锭银钱。这两锭成色太好了。”
浮雪急得一捂额头,“这老太太,怎么该明白的时候不明白,该糊涂的时候又不糊涂!”
肖氏:“哎呀,我想和你们解释的,可是一着急就睡过去了。”“大郎啊,我给二郎的,不是你那两锭。你的银子,我好好地收着呢,就在我床头那个黑漆柜子下面的小暗格里。”付大郎愣住。
“我给二郎的,是我攒着买棺材的钱啊。阿娘活着的时候没享过福,总想着走的时候能体面一些。这些钱,是我这几十年来一点一点省下来的。本来都是些散碎钱,但是我看你那两锭元宝真真好看,就把我的散碎钱拿去银楼融了,打了元宝。你说巧不巧,刚刚好也是两锭十两大银!只是成色不好。”
“大郎啊,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这些银钱,你只是觉得阿娘偏心二郎,找个由头出一出心中那口怨气。
可是大郎,二郎他不稳重不踏实,阿娘只是怕他日子过不好,并不是不疼你。
手心手背都是肉,有的时候,阿娘不做落埋怨,做了也落埋怨,我恨不得把一颗心心都掏给你们,唉。”
付大郎已经泣不成声,“阿娘,我错了,我错了啊!”付二郎哭着摇头:“是我错了,阿娘,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哥,我对不起所有人!”
肖氏挣扎了一下,从安平公主背上滑落下来,走到两个儿子面前。浮雪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对云轻说:“师姐,好像有用?”肖氏伸手去握付二郎捧银子的手,手却穿过银子握了个空,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努力了几次,将付二郎的手向下拉。付二郎便顺着阿娘的方向放下手。
之后肖氏又去拉付大郎的手,终于,两个儿子的手握在一起,她满意地笑了:“你们以后不要吵架,家和万事兴嘛。”付大郎说道:“阿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二郎的。"说着,伸手揽了一下弟弟的肩膀。
肖氏点了点头,“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啦。“她扭头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安平公主大大松了口气,“快走吧,好走不送!”这魂魄新丧,倒无需引路。云轻剑指一竖,念了句送魂的法诀:“生死有道,阴阳有序,魂游诸天,请君归位。”
肖氏脚步挪动,飘了一下,然后重新爬回到安平公主的背上,安安稳稳地趴好。
所有人………”
浮雪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安如磐石的肖氏,“师姐,她是什么意思?”云轻捏了捏额角,“意思就是,她的执念不是这个。”“哈?那还能是什么?”
“不知道,"云轻摇了下头,看向付家父子,说道:“你们再好想想,她生前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想不开的,过不去的。若实在没有,她最近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人和事吗?或者得罪过什么人?所有可疑的问题都可以说说。”
付校书苦思冥想,摇头道:“我妻子性格很好的,不争不抢,从不与人结怨,她一生衣食无忧,儿孙满堂,能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就这么陷入僵局。云轻看着茫然无措的父子三人,说道:“我想见一见你的女儿。”
“阿?……”
付校书领着云轻走到一个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贞娘,有贵人要见你。”
室内一个虚弱的声音答道:“阿爹,让她进来吧。”云轻推门走进房间,见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坐在床边,正将一个女子扶着坐起身。
这女子脸色苍白,头发稀疏,眼睛红红的。她应该是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一看到云轻,便问道:“我阿娘怎么了?”云轻一时不忍心,说道:“你阿娘很好,阎王说她今生积德行善,来生能托生个好人家,只有一点,需要她把今生的执念化解了。你知道你阿娘的执念是什么吗?”
女子听闻此,便松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哪件?”
女子红着脸,低头说道:“此事涉及父母,我们做儿女的,不好言说父母是非。贵人只要去问问我的父亲,四十年前,我阿娘怀着大哥时,他可与什么人有过来往。”
云轻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她手中,说道:“这是你阿娘拜托我的,拿去补补身体。”
离开房间,云轻轻轻地关好门,随后沉了沉脸,走回到院中。她板着脸质问付校书:“四十年前,你的妻子怀着身孕时,你和一个什么人有过来往?”
付校书老脸一红,抱怨道:“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们夫妻二人一向和和美美的,贞娘提她做什么。”
浮雪说道:“咱们还是提一提的好,既然和和美美,你定然不想看到你的妻子魂魄不宁吧?”
付校书噎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说来惭愧,年轻时不懂事,与一戏子有些来往。”
他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