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然而接着,她竞然将桌上的小木盒推向云轻,说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试试,云轻。”云轻一愣:“为什么?”
“你拔出了慈悲剑,最重要的是,你能够调动慈悲剑上残存的神力,这绝非普通修士可以做到。
其实此前听说你修慈悲道,我就有些困惑,你的修为似乎高得不正常,但是当你拔出慈悲剑时,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族长,你怀疑我是圣曦娘娘转世吗?”
师飞葭沉默。
云轻习惯性地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说道:“我比所有人都希望我是神明的转世,可是我们都知道神明无法转世。
神明的魂魄过于强大,世间没有其他躯体能够承载如此强大的魂魄。“师飞葭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摸着那小木盒的边缘,垂着眼睛,就好像在看愿力珠似的。她轻声说道:“或许,她是个例外呢?毕竟她比其他神明都弱小。云轻听师飞葭如此说,心里也升起一丝希望,于是伸手摸向木盒中的愿力珠。
它触手光滑温和,倒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她把愿力珠拿起来,托在手里,细细观察。
离得更近了,能看到里头密集的光点好像群星一般,甚是好看。其他人也凑过来看,晶莹剔透的球体表面倒映出五张好奇的脸。云轻催动修为,用打开法宝的方式试了一下,愿力珠纹丝不动。她又闭上眼睛,试图放开识海,以意念侵入愿力珠,然而意念触碰到琉璃珠表面时,就好似遇到一堵墙,无功而返。她又尝试将愿力珠吸纳入丹田、心田、识海,同样没用。把能想到的方法都尝试一遍后,她摇了摇头,小心地将愿力珠放回到木盒中,“不行。”
师飞葭失望地叹了口气,“你不是她。”
云轻点点头,“嗯。"她也有些丧气了。那种升起希望再被掐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可是为什么,你能调用慈悲剑上的神力?”云轻耸了一下肩膀,“谁知道呢,时间长了这把剑老糊涂了,认错人了吧。”
江白榆忽然想起一事:
“岁晏的法宝昭明画骨扇,可以幻化出一女子,此女子每每见到云轻都毕恭毕敬,不知族长知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或许她和云轻的身世有关联?”“竞有此事?岁晏,可否借你法宝一观?”“当然可以。”
程岁晏召出彩衣美人,美人落在地上,盈盈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云轻。兴许是出来的次数多了,与云轻有些熟悉,她这次没有跪,只是走到云轻身旁,叉手侍立。
云轻试探着说道:“你跪下。”
美人又款款移步,恭顺地转到她面前,果然跪下了。师飞葭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这美人身上有股灵力,这是许多幻形都会有的。众人向她描述美人的样貌特点,师飞葭静静听着,忽然说道:“你们方才说,这法宝名字叫什么?”
“昭明画骨扇。”
“如此,我知道她是何人了。或者应该说,她不算是人。”浮雪点头道:“是嘛,她就是一幅画上的幻形。”“不,我的意思是,原形也不是人。”
“阿?”
“曦曾经和我提起过,她无聊时捏过一对神侍,仿照的是女娲造人的方法。自然,她舍不得投入太多神力,所以捏出来的大约就是一对漂亮的木偶,木偶能动能说话,但是没有灵魂。
她把这对木偶带在身边,当做她的侍女。她与我形容的侍女的样子,与你们描述的,大体一致。
最重要的是,她曾说过,有一次侍女外出采花,无意间被昭明太子身边的画师看到,画师惊为天人,将侍女画下来献给昭明太子。又有好事之人编了许多关于这名侍女的故事在宫廷中传唱。曦得知此事后,便将两个木偶弃之不用。
这两名侍女我无缘得见,不过根据你们的描述,大体都对上了。我想,大概是因为画得太过逼真,或者画师本身就是个修士,总之那幅画成了一件灵器,之后又被人做成法宝。”
辞鲤说道:“这么说,这个女子就是神侍的幻形?幻形保留原形的一些习性倒是很常见,可问题是她为何跪云轻?”师飞葭苦思冥想,最后茫然摇头,对云轻说道:“你不是她,但是你与她,定然是有些关联的。”
云轻揉了揉脑袋,她忽然想到晕过去之前的那个画面,丁黎生对她说了句话。
她于是说:“至少我们有个好消息。”
浮雪好奇道:“什么好消息?”
“齐光子应该会主动找我的。”
“为什么?”
“因为他也一一"她忽然顿住。
“师姐,师姐?怎么了?”
云轻慌忙打开百宝袋,从里头拿出千里同音螺。自从师父失踪后,一直处于静默状态的千里同音螺,这会儿竟然再次流动起光彩。浮雪见状,激动地指着螺壳,“师姐,师父!是师父要和我们说话!云轻压下激动的情绪,镇定地念了法诀。
“在山迢迢,
在水滔滔。
惟尔惟心,
千里同音。启!”
随着法宝开启,螺壳中传来一道清越冷峻、带着笑意的声音。“听说你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