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如得意洋洋的扬了扬下巴,故意当众说出董于唯那所谓的“黑历史”,意图使她丢人现眼、下不来台。
若是一般的人,被这样说,恐怕早就气急败坏的想要跑回去了。
郭拂柳探着身子,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两个女人的对决,背地里忍不住为谢婉如加油叫好。
“说得好,再多说点!”郭拂柳抿了抿嘴唇,满脸欢笑。
然而,董于唯却是冷笑一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丝毫都不care。
“谢王妃真是好记性啊,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你都念念不忘,想必怡红楼的三天三夜,你也不曾忘却吧?”
董于唯抖了个机灵,在说道怡红院的时候特地加强了语气,微微停顿了下。
怡红院三个字,宛如一道紫雷打在谢婉如的身上。
一时间,谢婉如脸色骤变,傻傻的愣在了原地,呆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谢罗俊远在边疆,对于京城的事知之甚少,疑惑的喃喃自语,“怡红院,那不是妓院么?”
“闭嘴!”
谢婉如两眼震怒,冲着谢罗俊怒吼了一句,浑身抖若筛糠,看向董于唯宛如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怡红院的
那三天,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姐姐,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么?”
谢罗俊还没见过自家姐姐这么疯狂的样子,吓得浑身一哆嗦,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谢婉如攥紧了拳头,胸中积攒了怒气,脸上又羞又愧,根本不敢开口。
不就是戳人伤疤么?
来呀,互相伤害呀!
董于唯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脸上不悲不喜,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谢婉如若是以为她柔软好欺负,那可真的就是大错特错了。
木子冥皱了皱眉头,面上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作为受害者家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三天的事情了。
王妃被卖到妓院接客,这件事说出来怎么听都不好听。
不过——
看着谢婉如那紧咬牙根、坐立不安、楚楚可怜的模样,责备的话语在嘴里过了几遍,最后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取而代之,木子冥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谢婉如,示意她不必慌张。
“王爷?”
这是有史以来木子冥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谢婉如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觉的一股暖流从心底最深处
缓缓流了出来。
“我知道那不是你情愿的,所以从不曾怪罪于你,你也不必在意。”木子冥张了张口,淡淡的说道。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要滥杀无辜、胡施惩戒就好了。”
“是,多谢王爷。”谢婉如感动的几乎就要当场落泪。
看着秀恩爱的两人,董于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失落。
“我这是怎么了,木子冥对谢婉如好,关我什么事?”
董于唯快速的低下了头,双手抓紧衣角,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黯然。
“这究竟是什么剧情?”
郭拂柳急的心中痒痒,一会儿看了看谢婉如,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董于唯,身子都快伸出座位去了。
最烦这群话说一半藏一半的人了,她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呢。
陈仁杰微微咳嗽一声,打断了空气中沉默的氛围。
“摄政王,我们这次会谈是讨论国事的,而不是说这些家长里短的。”
陈仁杰道,“我给王爷的那封信,王爷应该看了吧?”
“咱们两国领土相接,这些年来矛盾不断,对边界百姓造成了严重影响。长此以往,不管对大周还
是大燕,都影响恶劣。”
陈仁杰说着,拿起桌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面上透露着一股悠然自得。
“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两国握手言和,以后大周每年给大燕进贡黄金三万两,白银十万两,丝绸、马匹各千,大燕则保证不对大周出手,你看怎么样?”
虽然已经率先知道了这些条件,但是当亲自从陈仁杰口中说出时,木子冥等人还是感受到了无尽的侮辱。
齐七、谢罗俊深吸一口气,不断摩擦着长剑,忍不住想要拔剑而出,和大燕国的人决一死战。
陈仁杰挑衅的挑了挑眉毛,左右他已经屯了十万人马在这边,不怕木子冥会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出人意料的是,这群人中,木子冥反而是最平静的。
男人勾了勾嘴角,轻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此言差矣。”
木子冥抬起头,冷若寒渊的眼中猛然迸发出两道弑人的寒光,所到之处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