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于唯默不作声,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杨贵妃的表演。
木子冥也挺沉得住气。
杨贵妃哭的梨花带雨,漆黑如墨的长发肆意的散落在胸前,晶莹剔透的泪水从脸上悄然划下。
“陛下,这一切都是小兰做的,她怕担责任,就栽赃嫁祸给我,您可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啊。”
随着杨贵妃一声声的哭诉,木子覃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目光冷冷的撇过底下众人。
“皇弟,依你之见,这件案子该如何决断呢?”木子覃突然点名问道。
木子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全凭皇兄做主,臣弟没有异议。”
“哦?”木子覃眼珠一转,似乎想要试探出木子冥的心意。
“既然这样的话,来人!”
木子覃重重的哼了一声,眼神扫向跪在殿上的宫女小兰,“给我把这个贱婢带下去,凌迟处死!”
“是。”官兵领命而行。
小兰被人一左一右强行拖走,一脸懵然的抬头看向上面,眼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陛下,奴婢是冤枉的,这一切真的是贵妃娘娘的主意呀,我是无辜的。”
小兰喊的撕心裂肺,然而很快,她的声音便随着人
影消失散去,只留下杨贵妃心有余悸的跪在地上,听着小兰悲惨的结局,女人差点儿化成一滩软水。
“父皇,儿臣以为——”
眼见木子覃没有想要处置杨贵妃的念头,太子木煜弘着急的站了出来,他刚说两个字,就被木子覃一个威慑的眼神镇住了心神,剩下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随便提及。”
木子覃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去。
然而,在看到董于唯的时候,木子覃却突然反悔,“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不同于宫女小兰的慌乱和杨贵妃的求饶,董于唯只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回答。
少女倔着一张脸,面上一阵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的事情对她而言,不过是秋风扫落叶,来去匆匆罢了。
“听说董姑娘擅长医术,摄政王操劳国事,久病成疾,不知董姑娘可否为摄政王医治?”
木子覃挑了挑眉毛,颇为好奇的问道,视线在董于唯和木子冥两个人之间来回变换,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这?”
董于唯不知木子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侧过身子悄悄的打量了木子冥两眼,男人眼眸低垂,拱
手而立,神色一如既往,好似闲庭漫步般悠然,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莫非董姑娘不愿意?”木子覃说着,突然变了脸,“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医术。”
眼看木子覃态度突然冷了下来,董于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麻烦王爷把手伸出来。”
“请。”
木子冥没有推脱,颇为配合的伸出了胳膊,锦绣长袍之下,是一个长满茧子的手。
董于唯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男人粗壮的手腕上,静静感受着那强有力的跳动。
木子冥的毒,董于唯是接触过的,这根本就不是木子覃口中所说的操劳过度、久病成疾,根本就是有人蓄意下毒,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木子覃!
当凶手突然假惺惺的关心起受害者,傻子也知道是虚情假意。
这样想着,董于唯低下了头,将面上所有情绪隐藏到了黑暗之中。
“回禀陛下,摄政王已病入膏肓,民女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到解救的办法。”董于唯撒了个慌。
实际上,木子冥体内的毒早就被她用灵丹妙药压了下去,只要不受刺激,基本上就不会发作。
但是这个事实,恐怕不是木子覃想要听到的。
果然,听说木子冥得的是不治之症,木子覃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假惺惺的安慰了几句,语气中却根本听不出有任何紧张。
“皇弟,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木子覃拍了拍皇帝宝座,意味深长的说道,“西北的战事现在也不怎么紧要了,你就不必练兵统武了,还是先好好的休养身子吧。”
“是,臣弟多谢皇兄关心。”
木子冥像是早就习惯木子覃的装模作样,被锻炼的宠辱不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木子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
三个人出了大殿,木煜弘长松一口气,整个人像脱水一样差点儿直接倒在地上。
“皇叔,您的这个办法也太冒险了,把巫蛊之术说成是针灸,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一出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