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曼看塞尔受了重伤,就要来抢人,就在他距离拾年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塞尔抓了一把土朝他的面门撒过去。沃尔曼和跟随的人下意识闭眼后退,塞尔抓住这个空隙变成兽形驮着拾年冲出了包围圈钻进了密林。
“快追!”沃尔曼看着钻入树林的巨狼气愤大喊。
塞尔受的伤不轻,他跑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脚印,沃尔曼很快就能找到他。
“年年,从这边有条小路,你沿着小路走就能出山。”塞尔停在了悬崖边变回人形,他回头看着身后的斑斑血迹给拾年指了逃跑的方向。
拾年拉着塞尔要一起走,可是男人却一动不动。
“年年,我走不了了,你快跑”塞尔脚一软就倒了下去,拾年这时候才看清他的后背,鲜血浸染了他背部的衣衫,还有断掉的箭头嵌在肉里。
拾年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进怀里,她不敢碰他的后背,一摸手上身上都是血。
“我不走,我不走!塞尔我该怎么救你?我该怎么办”泪水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往外涌,拾年抱着塞尔,浑身颤抖的厉害,她甚至开始祈祷那所谓的光明神。
不是都说我是神子吗?为什么神救不了我的爱人呢?!
“年年别哭~”
塞尔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擦去拾年的眼泪,可惜他自己手上都是血污反而越擦越脏,最后他只能无奈的放下手。
碧绿的眸子黯淡,塞尔努力直起了上半身,拾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敢眨眼。
“我爱”塞尔用仅剩的力气抬头吻上拾年,微凉的唇带着鲜血的味道,还有泪水的咸涩。
塞尔带着鲜血的吻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拾年脑海深处的锁,那些缺失的记忆如潮水般争先恐后的钻出来,填满了原本空白的地方。
原来布蓝达是上古神创造的转世躯体,她有着东方的血脉,强大到可以支撑所有神格的力量,西方的神被禁锢在神域,他们只能借着所谓的天使作为媒介吸收人间信徒的供养,并回报给他们赐福。但是神也想要自由,也想打破规则的桎梏,布蓝达就是那个最好的容器,被光明与黑暗所争夺的容器。
原来她的出生只是神为了逃脱神域的束缚来到人间而创造的,神明从没想过要庇佑她,祂们只想要她这副可以承载神格的身体,布蓝达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会被抛弃的灵魂。
沃尔曼追寻着血迹来到了悬崖边,看到的就是抱着塞尔跪在地上的拾年。
塞尔已经没了呼吸,拾年紧紧抱着他试图用自己去弥补他流失的体温,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满头黑发与殷红交错,整个画面都透着厚重到窒息的悲怆。
“布蓝达,跟我回去,我会保护你的。”沃尔曼软了口气,他哄劝着想要靠近。
拾年慢慢抬起了头,两道血泪吓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沃尔曼的步子都顿住了。
他最先是被拾年可怖的样子震慑住,接着他的四肢开始不协调起来,那张脸似笑似怒扭曲的可怕。跟随沃尔曼的士兵都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无人敢上前。
“你要干什么?!”沃尔曼惊慌大吼,没人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那道声音变得粗犷急躁,沃尔曼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听见那声音满是贪婪:“吾将临世,哈哈!”
沃尔曼再傻也反应过来他身体里那东西没安好心,这会儿的目标应该就是拾年,他努力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在别人眼里就是他发了疯,形如丧尸。
空中的云层突然散开,一束金光照耀在拾年身上,跟神殿前那一幕一模一样。
“是神光赐福!光明神来了!”有当日在场的士兵大声叫喊出声,接着士兵们纷纷朝着拾年单膝下跪,只有沃尔曼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惊恐。
“布蓝达,我的孩子”天空传来浑厚温和的声音,跟拾年离开神殿时挽留她的那个声音一样。
沃尔曼体内的东西似乎因为这句话发了狠,无数黑雾从沃尔曼的身体里冒出来,黑雾完全剥离沃尔曼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腐烂,甚至流出了恶心发臭的脓水,让士兵们都不敢靠近。
“我!不!”沃尔曼最后到底说的是“不”还是“布”是无从考究了,他的身体很快就变成了一滩烂肉。
士兵们被吓的后退,甚至有人扔下武器逃跑,只有拾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干涸的眼泪在她脸上留下两道可怖的红痕,她冲着那所谓的神明竖起了中指。
“布蓝达,你的光明神没有庇护你。”那团黑雾在地面上向拾年的方向蠕动,但是那圈光好像阻隔了它前进的路。
“布蓝达,想报仇吗?吾可以帮你,只要你付出一点点东西”黑雾隔着金光徘徊在拾年的脚边,仿佛只等她点头它就能立刻扑进来将其吞噬干净。
拾年一言不发的收回手,看向怀中的塞尔,眼泪和笑容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寒冷的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