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累了还是假累了谁知道呢。既然叫酒店了,自然平时在这里吃饭的就比较多,一些做生意的叫上客人哥们摆上一桌,这些人来到这城都是最贵的点,然后胡吃海喝,声音大的街尾都能听到,有些人喝多了最后抬回去。当然,不知什么时候有些人家儿子娶媳妇啦,嫁女儿啦,子女考上大学啦等喜事,也开始在这里摆上几桌,光摆酒还不行,还得在外面树起几个拱帆,上面写上某某亲戚祝怎么怎么的,亲戚多的能从街头摆到街尾,整条街一派喜气洋洋的,让人一看以为这是很多家一起办喜事呢。
走过几家电器店,在一个叫孙喜电器的店前停下来。这家人姓孙,是桥头村人,几十年前镇上搞什么社办企业还是什么的,反正一些手艺人就被叫到镇口安排起来。这家主人当时是村里有名的铁匠,于是就来到镇上当师傅,自然也就把家安在了镇上。到现在,他家里人都是村里有田地的,而他却因为是吃居民粮而没有分田地的。说起来也有点搞笑,一家人生活在镇子上,而一家人的田地在村子里,然后每年去村里种粮食,然后秋收了再把粮食运回到镇上来吃。当然,他家也因此在镇上占据了一块黄金地段的两间地基,约有八十多个平方,而且在村口原来社工企业的地旁边还占得了半亩地作为菜园。这可是比后来的人强上太多了。
这家孙姓老头叫孙德良,七十多岁,两个儿子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岁,孙子最大的有十六岁,在上初三,最小的还在上小学一年级;三个女儿也已经嫁人,最大的外孙去年已经成家了,最小的外孙女刚出生半年。三个女儿有一个嫁在玉如义所在的村子里,是玉如义的大伯母,是孙老头最大的女儿,今年50岁。另外两个嫁在隔壁镇去了。
孙老头现在没有再做铁工活了,把镇口原来铁工社的棚屋改成废品站,老两口白天在废品站里守着,晚上就回到儿子店里住。由于只有两间三层的楼房,一个儿子一间,自然一大家子就不太好安排。大儿子在家做生意,小儿子在深圳厂里上班挣钱。老两口的卧房在小儿子家的二楼,顺便给小儿子带孩子。平时吃饭就跟大儿子一起吃。兄弟俩一个管住一个管饭也算是一种比较好的养老方式。孩子不白带,每月会给生活费。自然,饭也不是白管的,菜地的菜基本都是老两口种的。菜地旁边还两间各九平方的猪圈,自然是养了猪的,大儿子买来猪饲料,然后由老两口一天给猪投两次食。
玉如义走进店里,跟正在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穿蓝色中山装的平头男人讲解电视机使用方法的平头小个子八字胡男人打招呼:“叔忙啊”,然后不管对方答就不答应,直接走进到后屋里,把伯母托他带来的两个西瓜放在厨房的一个水桶里,然后出来跟孙守明说”伯母托我带来的西瓜放在后面厨房水桶里的啊“。孙守明冲他点了点头,继续薰雾绕的给客人介绍电视机。
再接着往前走,到镇南街口,往河边方向走了十多米远,拐进一个长二十米宽十多米的院子,大约三百多平米,院子里边是背河(离河有百来米远)建的六间四米宽十米进深的砖房子,不过都只有后墙,其它柱子与柱子之间是没有墙壁的。以前这里是铁工社的地方,六、七十年代的二十年里,这里有六七个铁工师挥汗如雨的挥动着铁锤锻打着青春,为全镇(那时候叫公社)人民提供耐用的铁锄和柴刀之类的农具。自从改革开放后,铁工逐渐没落,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挥锤锻造了,有需要的时候都是去五金店里购买从外地运来的价美物廉的铁器。
看见孙老头正蹲在地上收拾什么东西。玉事义老远就叫了一声”孙爷爷,在忙啊“,三步并两步走到孙老头身前蹲下来。把刚才在路上折封的烟取出一根递了过去。
孙老头抬头看了看玉如义,边接过玉如义递过来的烟边说“小义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爷爷这里的”
”来镇上卖点黄精,然后买点苞谷回去“玉如义边掏出打火机嚓嚓给孙老头点上烟边说,还不忘记给自己也点一根烟。
接着玉如义问”奶奶呢“
”她啊,去菜地了”孙老头边说边整理地上的旧书。
玉如义看着这些书看了看,也帮忙把作业本跟书本分开,把一些很散乱的纸叠在一起。说了一句“伯母给你们带了两个西瓜,我刚才来的时候放在叔店里的”
“哦,燕子有心了,镇上又不是买不到,还大老远的带过来”。孙老头吸了一口烟说。
“那不一样,自己种的比买来的要新鲜”玉如义拍了拍一本页面暗黄的书接着又说“爷爷这书是哪里收来的”
孙老头瞟了一眼玉如义手中的书道“高坪村高铁头家里收来”顿了顿又说“高铁头以前学过医,不过没有做医生,好像当年学医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给一个人看病,药没用对方,把人家吃得在躺在床上好几天,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就没再给人看过病了,昨天到他家里收废品,他就把这几书连同他孙子的一些不用了的作业本和课本之类全卖给我了”
“什么药啊这么厉害”玉如义真心好奇这病是怎么看的,一般中医只要用药得当,哪怕是毒药也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