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几人看着对面变成人形的地鼠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边哭还一边叫着,“我的芝芝,我的芝芝……”眼泪鼻涕一起冒出来,场景不忍直视。
本以为是个凶恶的高智商罪犯,结果是个怂包。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已经复活了芝芝!”地鼠拍案而起。
虞夏看他不讲理的样子就生气,也拍案而起,叉起腰来骂他,“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啊,你杀害无辜新娘还有理了!”
桌子又在众人面前缓缓裂开,然后,碎成了渣渣。
地鼠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了虞夏怎么爆捶他鼠头的,不敢说话了。
闭着嘴,低着头,一副“你们都欺负我”的委屈样子。
罗钊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头疼,怎么和想的不太一样。难道……
“芝芝是谁?”他单刀直入地问道。
地鼠老实回答:“是我的伴侣。”
“她过世了?”
“是……”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死的?”
“是……是天谴呜呜……”
“既是天谴,为何你没事?”
地鼠却只顾着哭,不说话了。
小白时沐又开始偷偷问:“天谴是怎么回事?”
一向活泼的邱木却也有些沉痛的样子,“是……是因为妖类与人类结合,不为天道所容,所以天道会降下天罚。”
又补充道:“一般会在半妖出生之时,对结合者降下天罚,天罚难逃,所以……大部分半妖的出生日却是其父母的忌日。”说到这里,邱木有点绷不住了,审讯室里也沉默了下来。
时沐一直在养父母的爱意包裹下长大,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如今想想他降生时的样子,也倏然有些悲伤。
罗钊率先打破沉默,“既是天谴,为何你没事?“
”我……我逃到了洞里……”地鼠越说越羞愧,头也越来越低。
几人对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想起往事,他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我想拉她进洞的!我想拉她和孩子进洞的!但是来不及了……天雷来的太快了!天雷把我们劈开了!”
他抱着头痛哭,声音断断续续,也不成语调。
“所以……你就躲在洞里,任由天雷劈你的妻子和孩子?”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太害怕了!我躲了好久好久……等天雷散了,我才敢出去,但是,来不及了!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地鼠咆哮起来。
“天罚不罚半妖,罪不及子女,为什么天雷会劈他的孩子?”谢阑不解。
“我想……是因为他躲到了地底,天道找不到他的气息,就找到了拥有他气息的孩子。”罗钊猜测。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接着却更加鄙夷了。
一只懦弱的地鼠精,贪生怕死,任由伴侣独自赴死,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又以爱为名,自私地剥夺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阵法从何得来?”
“我……我无意中捡到的。”
“在哪里捡到的?”
“在鹿鸣山……我心烦的时候就去鹿鸣山挖洞,在一个山洞里挖到了阵法书和五彩石。我想一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他要把我的芝芝还给我了!”
罗钊继续问,“嫁衣是你自己缝的?”
“是的……芝芝笨手笨脚,她的嫁衣也是我缝的……当我给祭品穿上嫁衣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我的芝芝,我的芝芝回来了!”地鼠情绪越来越激动。
“是通过在路边算命挑选的被害人?”
“是……我在路边,帮人合盘,很多快要结婚的人都会过来算一算。我……挑了五个不同五行属性的人……”地鼠供认不讳,但话锋一转又怨恨起来,“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现在已经献祭了她们!生命树!生命树和五彩石会把芝芝带回到我身边,我们还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都怪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
地鼠一副魔怔了的样子。
罗钊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根据资料来看,百转回魂阵确实可以死而复生。”话锋一转,“但是阵法、血祭、五彩石缺一不可。”
罗钊将一份检测报告放到他的面前,“阵法上的石头只是普通石头,被人下了一点变色的妖法,并不是五彩石。”
“不可能!不可能!五彩石是和阵法书放在一起的!”地鼠崩溃地大喊。
地鼠陷入了恐慌,他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害怕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害怕午夜梦回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罗钊拿出一本书,朗读道:“天上的大窟窿还在冒火。女娲决定冒着生命危险,把天补上。于是,她跑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