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桑清落夹杂着眼泪的声音笑得凄凉，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她像是灌了铅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外走。
看热闹的人眼底的精光更是精彩，文千雪也看懂了，看来传言不假，这位江小姐在段总心里的地位不。
段白川当着公司里众多人的面维护她，江思思心下一喜，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娇羞道：“白川，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贺易这才出去驱散那些看热闹的人。
段白川没拒绝她，转身回了办公室。
不过等门一关，段白川瞬间变成了陌生人的语气：“我很忙，你走吧！”
这次白川没生气，江思思回想刚才差点掐死桑清落，心里就一阵畅快，她点点头：“好，那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改天一起吃饭。”
等她一走，段白川立刻捂着心脏的位置，发出一声闷哼。
现在回想桑清落看他的眼神，心脏是越发地疼。
桑清落去了楼顶的天台，掠过的微风把她脸颊上的眼泪吹干了。
她后背靠在天台边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嗓子也有点胀痛。
刚刚那一局，看似是江思思胜了，但桑清落很肯定，段白川的心已经乱了。
“桑秘书，你还好吧？”
文千雪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给她，神色担忧很是担忧。
桑清落接过没喝，只是说：“千雪你人真好，每次都能有你的安慰。”
“咱们是一起来进公司，应该互相帮助。”
桑清落淡淡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见了，以后你还是跟我保持点距离，免得拖累了你。”
文千雪仰头深吸一口气微风，“桑二小姐，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清落无声哼笑了一声，假装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文千雪晃了晃手机，随口解释：“我就是无意中看到的，其实……”
她欲言又止，桑清落略有求知的视线转过来，她轻轻一笑：“其实你很漂亮，你比江小姐更适合段总。”
呵！
这是打算给她下套了吧？
桑清落缓缓摇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言道：“谢谢你的水，我去个洗手间。”
文千雪盯着她离开天台的背影，磨了磨发恨的牙，她没想到桑清落不接她的茬。
桑清落刚进洗手间隔间。
“哗啦！——”
一桶凉水突然从头顶浇下来，湿了她全身。
隔间外面传来刻意隐忍走远的脚步声。
桑清落用手抹掉脸上的水，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在同样湿掉的衣裳上擦了擦，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所走过的地方都留下她身上滴落的水影，在办公室门口碰到刚好出来的贺易。
“太……”差点喊错，贺易立马改口：“桑秘书，你这是？”
桑清落若是抬眸就能看到贺易眼底真实的关心，她一言未发，推开门走进去。
“滴答……滴答……”
轻微的水珠滴在地板上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低头在看文件的段白川抬起来，眉心猛的蹙了一下，随后站起身，他忽而揶揄道：“段太太这不痛不痒的苦肉计是来给我找乐子的？”
桑清落缓缓抬起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局促不安的双手在腹部交缠着指尖。
她哽咽难言，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终于问出了声：“你现在满意了吗？”
段白川被她的问题问得茫然了一瞬，他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解释：“不…”
不是我的做的，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他微微抬起的手想阻止她，来不及了，
她已经转身出去了。
桑清落出去时，跟刚进来的贺易擦肩而过，贺易清楚地听到了她吸鼻子委屈的声音。
“段总。”贺易走到他近处才说：“我问过了，她们没人承认，要不要…”
开除这两个字，贺易终究是没明说，因为他现在能清楚地看到段白川看向门口消失的人影时，眼底有疼惜。
段白川捏紧的拳头，手背上冒着青筋，沉默好一会儿，他终于说了一句：“你去看看，离远些。”
桑清落顶着所有嘲笑的目光走出去了公司。
就连文千雪想给她送件外套都被人拦下了。
她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段白川授意的，不过就是那些无聊透顶的人，自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而已。
段白川要对她做什么，根本就用不着藏着掖着。
她也是故意这样做的，无疑就是亲手把一根刺扎进段白川的心里而已。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她没有打车，她还记得段白川说过，她只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