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坛子里。
另一边,陆沉星已经将五花肉下锅爆香,加入料酒酱油,接着看准时机放入香菇,盖上锅盖微火慢炖十几分钟。
时候到了,加入适当的调料,大火将肉酱收汁,最后装进小罐子里,足足两罐。
“哇,好香!”沈清越馋得要命。
陆沉星给她装了一小碗饭,上面盖了一层油亮的香菇肉酱,碗里冒着热气,看起来美味极了。
第二天集合,队长家几个青年都拿好了工具,小推车、偏篓、铁锨等等。
约莫十分钟以后,村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沈清越扫了一眼,村里的青壮年基本都在,下乡的知青也不例外。
随从的家属也不少,庞氏、林婶子甚至黎燕玲都在。
大家背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陆沉星和沈清越也背着行李,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
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在一条河流旁边,东面有片林子,另一边还有大片的土地。工地上已经有其他村子的人在忙碌着,看到安平村的人到来,他们友好地打招呼。
工作开始之前,队长给了一个时辰让大家安置好。
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棚子,用方言来说,那就叫“地窝子”,之前已经有人在地面下挖了一个大约一米的深坑,周围是土胚垒起的矮墙,顶上是稻草个树枝搭成的简易棚顶,在用泥巴简单糊住。
陆沉星带了一捆旧报纸,在睡觉一侧认真的将报纸贴了起来。地窝子下边有个炕,他找了些稻草铺上去,再垫上一层发下来的旧被褥,晚上盖从家里带来的新被褥,还算凑合。
陆沉星整理一下东西差不多了后被大队长叫去安排工作了。
人齐后开始分配工作,陆沉星和其他年轻人一起被安排去挖沟渠。
沈清越就在小棚子那儿,把那里的环境打扫干净。
棚子里边有个烧菜用的小灶,旁边的柴火不剩多少了。
沈清越将带来的锅碗瓢盆还有肉酱猪油和盐摆放好,紧接着就出门找柴火去。
旁边是一片林子,往里走可以找到很多掉落的树枝。
沈清越一边抱着树枝一边往前走,没曾想却遇到一个来上厕所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中等,眉毛稀疏而弯曲,走起路来带着一股轻佻的感觉。
冬日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撒在沈清越清瘦的身上,为她那清丽的面孔增添了些许的朦胧。
那男人看到沈清越,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他停下脚步,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脸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笑容中带有几分猥琐又透露着一丝自信。
“这位女同志,你也是过来帮忙的吗?”这人故作惊讶的打招呼,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讨好。
沈清越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那男人看见自己被无视,有些恼羞成怒,他跟上去试图抓住她的手,却被沈清越敏捷的躲过。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跟轻浮,“装什么清高呢!我爹可是公社的冯大强!”
沈清越心里一沉,她知道这个冯大强,是公社的干部,平时他儿子冯伟业就喜欢仗势欺人。
她不想给陆沉星惹麻烦,于是加快了脚步。
“别跑啊小姑娘!”冯伟业不依不饶,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沈清越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
她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直直地瞪着冯伟业。
冯伟业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几步,身上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紧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的束缚住了,他的笑容变得僵硬,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冯伟业色厉内荏地说道。
沈清越冷笑一声,“冯伟业是吧?别惹我,否则你会后悔的!”说完,她继续往前走。
冯伟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发狠:“哼,等着瞧!”
沈清越抱着一堆柴火搬回去,脸色不是很好,她感觉冯伟业肯定会给陆沉星带来一些麻烦。
果不其然,刚正式开工的第二天就出了问题。
一群人围着冯伟业,七嘴八舌地在讨论些什么。
大队长讨好地开口道:“冯记录员,为什么把我们村做的工时都砍半呀?”
冯伟业高昂着头,居高临下地开口:“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村的人得罪了我!”
大队长疑惑不解,心里有气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地问道:“谁得罪了您呀?再说了,这也不至于牵扯到全村人吧,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冯伟业听到这反驳他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神色愤怒,“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