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无所谓这些人,也无所谓自己,所以不曾反抗。
但他们若是敢伤了詹霁月
眨眼间,沈明赫原本温柔的眼眸顷刻涌出阴鸷,在平静的表象下滚动着疯狂,若有似无的杀气伴随着嗜血的气息蔓延,气温,忽然将至冰点。
“说我们背信弃义?你们要是救了我们,我们给你做金身都行!可你们给我们端来的药根本不能救我们!还有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头小子,就是从你给我们端来的姜汤开始我们肚子痛!你要负全责!”
“丢粪团都是轻的!你这样的祸害就该沉江!”
一声又一声的叱骂此起彼伏,众人群情激奋,仿佛詹霁月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然忘记了当时是如何恳求詹霁月救自己,也忘记了他们喝的药材都出自谁手!
“所有的药,都是我们经过你们的症状开出的最合适的方子,只有生病的人才接触我们的药,你们这些原本健康的人难道也是喝了我们的药才生病?”
“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救人,你们若是不需要我们救,从一开始就说清楚!但是你们想清楚了,我们可以走,我们走了,你们还能让谁救你们的命!”
狂风掀起詹霁月的裙摆,火红的衣袍迎风飞扬渲出耀眼的弧度,她的声音清冷,双目染上嗜血,抬眸间几乎不能遮掩疯狂。
她已经放弃和这些人讲道理,心底对他们的怜悯也已经消失殆尽。
若不是外祖是扬州人,若不是江南还有像连翘这样无辜的生命,就凭面前这些黑白不分的百姓,她恨不能直接离开!
“你们的性命掌握在你们一念之间!我们没有救你们的义务!”
刹那,詹霁月涌出的迫人的气势压的人群向后退了一步,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她。
所有人面面相视,眼底都露出慌张。
他们是想要泄愤,但是没想真的不救他们啊!
要是救人的全都走了,他们怎么办?
等死吗?
“别听这个人瞎说!”
忽的,一个人暴怒,声音尖锐的传出来,撒泼道:“救人?我们本来好好地,就因为你们给我们看病,看的越来越严重!昨夜大壮都已经上吐下泻,喝了你们给的药都没用,甚至都开始口吐白沫,你们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我早说过你根本就不是大夫!你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我们不要你们治病!快滚出去!”
犀利的声音熟悉的厉害,连翘双唇发抖,愤怒的瞪着她的亲娘,双拳一点点握紧,快步冲了出去,嘶吼道:“那些药本来就不能多喝,谨遵医嘱听不懂吗?一人一碗!若不是你多贪了一碗药,弟弟怎么会口吐白沫!怎么别人都没这种情况,只有弟弟有?!你现在还血口喷人,将罪责都怪在别人的身上!”
那女人没想到连翘竟然敢反驳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嚎叫道:“好啊你这个丧门星!你跟着这几个公子哥用身子暖床过好日子去了,开始嫌弃我们,说我们坏话了?你这个小畜生,还不赶紧过来!”
停顿了一下,那女人眼珠子一转,当即变脸,抹着眼泪坐在地上哭,“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小子看中我姑娘的美色,硬是将她抢走!他们才不是什么好心人!他们就是坏人!女儿你快过来!娘给你做主!”
“做主?等着你把我再卖了吗?是不是王大哥给你的三贯钱你又花完了?主人是救我的好人,你再污蔑她试试!”
连翘越说越气,死死盯着闹事的女人,就在这时,“嘭”的一下,一个粪团朝詹霁月丢了过来。
极淡的雾气涌动,一股强大的风力袭来,粪团直直落在詹霁月的脚边。
这气息
詹霁月迅速抬头,看向四周。
傅熠然?
“你竟然敢丢主人!”
连翘脸涨的通红,深深地为有这样的娘感到耻辱,情急之下,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母女二人顿时厮打一团,有的人已经被那女人挑起了情绪,丢下手里的粪团,恼怒道:“我们说不过你们这些京城里来的富贵公子哥!你们都是害我们的真凶!我们要把你们抓起来!烧死!”
顷刻间,所有人一拥而上,朝詹霁月和沈明赫伸出手。
“咚!”
“哗啦!”
须臾,义愤填膺的人群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满脸惊恐。
这他们怎么会武功这么高!
松开钳制的手,詹霁月眯着眼鹰隼的盯着想趁乱抢走沈明赫和她荷包的人,嗤笑,“这,就是你们求我们救人的态度?”
“既然你们想让我们走!你们这样的人的确也不配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诸位,你们,走吧!”
赫然打开门,詹霁月望向里面抱在一起的几名大夫,歉意的抱拳。
“本想救人一命,不曾想将诸位拖入这等深渊!还请诸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