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插上耳机继续看，蔡思泯了下唇，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
“对了妈，这周有一个开学考试。”
“啊，考的怎么样？”
“挺好的，题挺复杂。”
“没事，咱再努力跟上他们节奏，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
“好”
天也黑了，顾哲林拉开房间门进去前，看向了他妈妈，“妈”
蔡思抬起头看他，满眼都是疲倦，女人的眼尾点缀着丝丝皱纹，眼下稍稍凹陷，少有的穿着居家服在顾哲林面前，散着头发，手边是他儿子给他倒的水，
顾哲林看着他，仿佛将什么话咽了下去，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别熬太晚。”
“好，去睡吧。”
“嗯”
——
又如往常般来到中巴站台，站台两边种着柳树，成熟的柳树枝叶飘荡，如艺术家般在空中绘画。
中巴车在顾哲林面前缓缓停留，顾哲林侧一下身，看向对面的单元门，还是没有动静，抬脚上去时，听到了张叔的询问，
“你不是跟柏俊一块儿的吗？那小子人呢？”
“不知道”
“这小子怎么回事？不会又睡过了吧？撑死等他两分钟。”
顾哲林这次坐在了中巴最后一排，前面有一个人坐着，顾哲林坐在这儿，看到了每天早上柏俊的视角，又看向门，不知有什么一直在推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的。
顾哲林突然想给那个少年打个电话，可突然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这么久，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那一瞬间，仿佛有个麻袋包住了他的心脏，将接口打了个死结，失落与烦闷再次涌上心头，又隐隐约约夹杂着其他酸涩的情愫。
待他完全压住那份异样，中巴缓缓前进，顾哲林看向窗外，像期待还是什么，盯着对面的一个单元门，中巴车已走远，但还是什么也没有。
可中班那截然相反，陆续上车的学生在交谈，早起的上班族将手机放在耳边谈论，吵嚷的气氛却唯独隔绝着最后一排的顾哲林，
顾哲林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前面有说有笑的少男少女们，在车缓缓停下时，跟着他们下了车。
顾哲林下车刚走两步，突然停住了步伐，随他定住的视线看去，是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柏俊和魏鸿杰，柏俊歪过头跟他说话，魏鸿杰点了两下头，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柏俊马上反客，用手臂夹住他的脖子，表情看似发了狠，魏鸿杰拍了拍他的背就放开了。
这时柏俊抬头，对上了顾哲林的视线，快走两步，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帅哥”
“早上好”
顾哲林看着这张常含笑容的脸，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他的全身，像是在检查，又像是在慰问，还没等柏俊开口，顾哲林先说道，
“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对啊，在他们家留宿了。”
“早上，张叔念你，等了两分钟，你都没出来。”
“这样啊，那劳烦人家张叔了，你没告诉他我不在吗？”
“我以为你回来了。”
不知为何，柏俊从顾哲林的语气中听出了失落，顾哲林的声音低沉清晰，此时又带一些哑，他仿佛一瞬间捕捉到了顾哲林的委屈，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很奇怪。
“我家又没人，我妈出差，回来干嘛呀？”
顾哲林没再说话，魏鸿杰也来了，三人一起进校园。
“哎，你们说这次第一又会是谁啊？”
“你”
柏俊听着顾哲林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有点高兴，但还是拍了下他手臂，让他正经，
“我说真的，小杰，你觉得会是谁？”
“上次不是杨肆吗？这次可能会换人。”
“我也觉得，感觉大家那几天都好猛。”
“那是因为玩嗨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哈哈哈，也对哦，没办法，本人不复习。”
“谁问你了？”
顾哲林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说笑，将手放进校服口袋，抓紧了他的手机，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疏远与冷淡，可这些在柏俊回头时，都不复存在。
“顾哲林，这次信心咋样？”
“感觉良好”
“定个小目标，200内。”
“你给人家那么大压力干嘛？”
“没问某些人，请你闭麦，怎么样？”
“应该可以，我尽量。”
“行吧，我给你的试卷能看懂吧？”
顾哲林以一个为什么看不懂的表情看向柏俊，柏俊随即解释道，“不是，我是说我的字能看懂吗？一堆人借我作业，半分钟后给我还过来说看不懂我的字，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对啊，有什么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