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田间的枯草、秋收过后的农作物枯杆子堆聚在一起,点火燃烧,好作为明年开春种植的肥料。
一切看似并没有任何问题。
徐琳慢悠悠地走着,忽然有一个三十几岁,长着长脸,身材中等的男人匆匆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小的徐年,见过大小姐。”
徐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是这里的管事?”
“是。”男人恭敬地点头,“我母亲曾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我们一家都是徐府的家生子,老夫人心善,心疼身边照顾她的嬷嬷,我母亲又是老夫人从徽州带来的老人,年纪大了以后体弱多病,老夫人便让她到这庄子上养着,顺带也把我们都送进来尽孝,这一住下来也将近十年了。”
徐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徐年又拦到她面前,“大小姐,大小姐请到寒舍,让小人略微招待一番。”
徐琳淡淡道:“不必,我是出来散散心的,想到处逛逛。”
她说着,继续向前,徐年顿了顿又拦到她面前,“小人是怕这里污秽,冲撞了大小姐。”
“大胆!”陈瑞大吼一声,怒斥徐年,“大小姐在自家庄子里散散心,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一再阻拦?!”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徐年连忙恭敬地低头,连连作揖。
徐琳不管他,走到一位正在井边打水的老婆婆面前,温声问她,“这位婆婆,您是这里的佃户吗?”
老婆婆年约六旬,穿了一身麻布芦衣,两鬓斑白,形容憔悴,双手冻得通红,正要从井里拉起一桶水,徐琳一出声,她吓得一哆嗦,水桶脱手落回井里,许久之后才发出啪的一声击打水面的回响。
“呀……”
“贱人,你竟敢冲撞大小姐,看我不打死你!”
徐琳刚惊讶地喊了一声就被徐年打断,他声色俱厉地怒斥那位老婆婆,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老婆婆被打得一懵,捂着脸跪下,不住地朝徐琳磕头,“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她身旁的几个妇人也跟跪下,全都不住地发着抖,“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几个孩童连球也不踢了,全都怔怔地站在原地,突地有个孩子害怕地哭了起来。
徐年不满,骂骂咧咧走过去揪住其中一个要打,徐琳及时阻止了他,“住手!”
徐年住了手,朝徐琳虚伪地笑了笑,“大小姐有所不知,这些兔崽子,就要狠狠地教训他们才会听话。”
言毕,他抬起手来,狠狠地在被他揪住衣领的那小孩子脸上扇了两巴掌,小孩脸颊立即多了两个深深的红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徐年更不满了,抬手又要打,被陈瑞拦住。
陈瑞揪着徐年的领子,目眦欲裂地盯着他,“大小姐叫你住手,你耳朵聋了吗?”
徐年被他的凶煞之气镇住,但还在嘴硬,“大、大哥,我这也是教训这些贱民嘛。”
“你!”陈瑞抬手要打。
“好了。”徐琳出声阻止。
她走到徐年面前,“你既要教训他们,也该言传身教才是,光打他们有什么用?”
“是是是,大小姐说得对。”徐年这回被吓怕了,没敢再反驳。
徐琳示意陈瑞松开徐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妇人和不住嚎哭的小孩,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人慑于徐年的淫威,此时从他们嘴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跟这个徐年曲意周旋一番,再找机会查探才是。
她对徐年道:“你不是说要招待本小姐一番吗,还不带路?”
徐年先是愣了愣,随后道:“是是是,大小姐这边请。”
徐琳领着陈瑞和春雨跟上他,往他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