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奉上头的旨意办事,还是该仔细些。”
沈儒虽然不满,但也没有过于生气,短时间内凑这么多货物,有些次品可以接受。
最后沈儒站在了那些粮车面前,解开最上面一口袋掏出一把粮,好好地搓了搓:
“嗯,看来也是今年的新米,不错~
杜掌柜,你们也用心了。”
“嗯,嗯?什么?”
杜金好像有些失神,反应过来之后才频频点头,满脸赔笑:
“大人交代的差事,咱们可不敢怠慢啊。”
沈儒皱起了眉头:
“杜掌柜,你很热吗?”
此时刚刚开春,空气中还带着不少寒意,这位杜大人脑袋上竟然有汗水。
“不,不热。”
杜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今天穿得多,让大人见笑了。”
“行吧~”
沈儒带着满肚子的好奇继续往粮车后面走,没走出几步张随员再一次挡在了他面前:
“大人,前面这些粮车都没问题,后面的咱就别看了,差不多了。”
沈儒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这家伙三番五次的阻扰自己,怎么看都像有鬼的样子。
他越是拦着,沈儒越要看!
“让开!”
沈儒沉声道:
“我要一车一车的查!”
“大人,天色确实晚了,您老累坏了身子咱们不好交代啊。
这样,咱们今天先歇一歇,明天接着查?”
张随员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就是不肯让开路。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沈儒何等的聪明,冷着脸回头看向杜金,他发现杜金整张脸的表情都僵硬了,笑意全无。
他似乎很畏惧,脑门上的汗怎么擦都擦不掉。
“让开!”
沈儒冷喝一声,竟然一把推开了张随员往前走。
“哎呦~”
“扑通~”
也不知道是沈儒这位老人家的力气太大还是张随员太柔弱,就这么轻轻一推这家伙就没站稳,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粮车上。
“哗啦啦~”
粮车倾覆、粮袋倒地,里面的米粒哗啦啦地往外流,撒了一地。
粮食滚出来的那一刻沈儒的脸色就豁然大变。
粮袋里不仅有米,还有砂石、沙子、烂谷子。
一百斤里面能有二十斤的粟米就不错了。
沈儒黑着脸从地上抄起一把,转头看向杜金:
“敢问杜掌柜,你们家地里长出的粮食是这样的?”
“扑通~”
杜金直接跪在了地上,拼了命的磕头:
“大人,小的知错了,饶命啊大人!”
杜金彻底绝望了,怎么就这么巧,张随员撞翻了这一车粮食呢?
“混账!”
沈儒气得直哆嗦,将手中的砂石直接砸在了杜金的脸上:
“这些东西喂猪,猪都不吃!
你,你就让边军将士吃这些!就让边军将士吃这些上战场!
你要知道,他们是在替你杜掌柜,替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守住家产!”
“饶命,饶命啊大人!”
杜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只能不停地磕头。
边上刚刚摔了一跤的张随员更是愤怒不已,直接一脚踢在了杜金的身上:
“大胆刁民,竟敢以次充好!欺骗本官!
要不是沈大人火眼金睛,今天还真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沈大人,这次是咱们两检查得不仔细,还请大人恕罪啊!”
“简直是刁民!”
两人一声声地骂着刁民,好像此事与他们无关,可沈儒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一定是这两人收了杜家的好处!帮着遮掩!
不过沈儒没有问罪,因为这两位是兵部的人,他管不着,也没有证据。
沈儒怒气冲冲地说道:
“行了,都别说了!
杜掌柜你也别磕头了,你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罪,该是琅州官府拿你是问,本官管不着。
但是琅州卫军需供应的资格,你杜家就别想了!”
杜金绝望了,背后的江玉风笑了~
沈儒回过头来看向江玉风,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
“江掌柜,这么看的话你江门确实是琅州最适合供应军需的人选。
老夫虽然提出了数量要求,但凑得到就是凑得到,凑不出就大大方方承认,没什么。
本官最痛恨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人!
尤其涉及边军重务!若是在战时,杜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