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宁李氏便换了张面孔。 她大手一拉将靠在自己身上的虚弱宁微摔在地上,指着她的额头破开大妈:“小贱蹄子,十年前逃跑,害我们吃了多少苦才度过难关,你知道吗!” “送你当河神的新娘子是送你去享福,结果自己跟着野男人跑了,小小岁数就不学好,偏学该被浸猪笼的玩意儿!” 突然,屋子外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娘,我看别人在讨论你捡了个小姐,快让我瞧瞧!” 大门被踹开,进来一位长相贼眉鼠眼的男人,与宁李氏有两分相似,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 那位先进来的男人一看到宁微,顿时两眼发光。 “嫩得很,不愧是高门小姐!” 宁李氏呸了一口:“哪里来的高门小姐,是你妹妹大花。她耳后有肩膀处有一颗大痣,叫我给认出来了。” 一听大花的名字,那位至始至终沉默着的中年男人惊恐地破了音:“真是大花?还不快将她捆了送到宗祠,十年前她在祭祀前夕逃跑,给我们家村子惹下天大祸事,宁氏族长有令,如果再见到她,必要百般酷刑折磨致死,以求河神大人的宽恕!” 宁李氏大力揪住他的耳朵:“这件事早过去了,况且我对外说她不是大花,你这老头子成心要我成全村唾弃的对象是不是?” 宁家大儿,也就是那位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宁狗蛋,眼珠咕噜咕噜转动:“那娘你带她回来干什么?我们家的粮食可不多,多不起一张嘴。” 宁李氏得意挑眉:“把她卖给村尾寡居的李老头,挣一笔银子给你当做彩礼娶媳妇儿!” 打得原来是这个主意。宁微看着如意算盘打得贼响的一家三口,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宁微脑补出原身悲惨的一生。 出长重男轻女的家庭,在刻薄生母与懦弱生父的压榨下辛辛苦苦长到八岁,却被为保平安的村里人推出去当所谓的河神的新娘,好在通过一番努力她逃出生天,扎进野兽凶猛的森林不停逃跑,直到累死在路上。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穿越的森林就在东陵境内,离临仙村并不远。 宁微缓缓站起来,理正衣衫:“你们想卖我?” 顿时嘲笑道:“我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的牲畜,还想把我捆起来卖了,可笑至极!” 宁李氏见她起身,一副高高在上的嘲讽语气,颇为震惊。大花从小唯唯诺诺,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竟敢顶撞嘲讽她?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 “小浪蹄子!”顿时怒气冲冲,操起一件物什就要冲着宁微打。 宁微抬手,毫不费力接住,微微用力,那厚实的板凳啪地碎成数截木片。 她逼进一步,抓住宁李氏的手腕,一把扯到自己面前:“你们这些人,看不起女童、女人,却偏偏像个吸血虫似的趴在她们身上吸血、吃肉,简直比阴尸还有可怖。” “特别是你。”宁微抬起空闲的右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满意地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害怕,“身为母亲、女人,却对自己的女儿毫无爱护怜悯之心。” 她眯眼啧了一口,抬腿猛踢宁李氏的膝盖。 宁李氏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下半身直冲头顶,她忍不住嚎叫,无力跪地。 “废了你的腿,永远跪着向你死去的女儿赎罪吧。” 而后宁微抬眼,冰冷的目光射向屋里另外的两人,她缓缓走近:“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排队赎罪。” 宁狗蛋看见漂亮姑娘的龌蹉心思一下散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大叫着我错了,把自己的爹,宁狗剩推到宁微面前,然后迅速连滚带爬地逃向外面。 “父慈子孝,着实令我感动。”宁微噗嗤笑出声,鼓掌赞叹。 但她说得每一个字都不禁让宁狗蛋毛骨悚然:“怨鬼索命,救命啊!” 宁微凝聚出灵力针,一手定住向外逃窜的宁狗蛋,一手提起扑倒在她脚边的宁狗剩的衣领。 “身为一名父亲,不管子女死活,放任悲剧上演,你可知罪?” 宁狗剩连连点头:“知罪知罪!大花,那些让你遭罪的事都不是爹干的,是他们害得你,放过我吧!” 宁微脸色骤然铁青:“推卸责任,罪加一等。” 话音未落,她生生扣下宁狗剩的眼珠子,又废了他的双腿。 最后,她走到宁狗蛋身旁,一只脚踩伤他的脚踝,慢慢将骨头碾碎。 宁狗蛋只觉时间拉得老长,比下地做活的时间还长。 他听见自己的脚踝处不断传来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