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父不会有这样恐惧懦弱的语气。竟敢冒充我的师父,桓慎独,你将承受来自佛门的怒火!” 自与宁微相遇起就一直随意轻松的视线遽然变换,他瞳孔缩成一点,视线杀气腾腾,袈裟如血,犹如没有生气的杀戮机器。 瞬间,身披的袈裟腾空而起,悬空暴涨,遮天蔽日。 悟言双手合十,状若慈悲,但其目光凌厉而嗜杀,恍如修罗临世,两种矛盾的气息在他身上融合,触目惊心! 蕴含凛然杀意的咒语脱口而出:“诸佛三千,万厄加身,燃灯无尽,破孽除障!”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遮天的暗红袈裟降下烧尽罪孽的天火。 如果桓慎独在鼎盛时期自然不惧元婴小儿的怒火,但他一被空空消耗大半元气封印在此,二则他的力量源泉在宁微手中岌岌可危,三有桓知衡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几乎无路可逃。 眼看熊熊天火机即将把他吞噬,他闻到死亡的威胁。 冷汗涔涔,为求一线生机,他彻底唤醒那抹被压制在身体里的残魂。 “悟言。” 面容闪烁的虚影再次出现并且化成实质,桓慎独胆小的隐于其下。 “师,父?” 近乎能焚烧半片碧空的天火顿时悬停。 忽然,面容消失,桓慎独再次登场,嚣张大笑:“小秃驴,你杀死我就是在杀死你的师父!” 之前没把老秃驴彻底除尽,该向他的宽宏大量报恩了! 十几天前,与空空大战,那老秃驴不惜献出生命把他封印再次,不仅如此,为将他彻底消灭,竟倾尽所有,将明明能苟且偷生的元婴侵入他的灵识里,若非河神大人借助力量帮助他把空空压制,被吞噬毁灭的怕是他自己。 然而,空空终究失败了,在河神大人的实力面前,他如飞灰消失,留下余烬在他的灵识中与他融为一体。 “开什么玩笑。”悟言低语,垂下的眼皮投下一片阴影挡住眸光,谁也开不清里面的神情。唯有合十的双手,骨节分明,暴起根根青筋,延伸到整个臂膀,“开什么玩笑!” “我的师父,绝不会苟且偷生,向我一个畜牲求饶啊!” 悬停的天火再次疾速向桓慎独席卷而去。 桓慎独立马把控制身体的神识转换给那个只留一点灰烬的老秃驴,悟言熟悉的悲悯万物的面容再次出现。 “悟言······” 这一次天火没有停下。 “杀了我。”他说。 他与桓慎独的神识已经融为一体,无法分开,同生共死。 所以悟言,杀死他,还天墉城一个平安吧。 “老秃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杀死你!因为我是畜牲!畜牲弑师,天经地义!” “宁微,快破坏令牌!” 宁微咬牙:“快了!” 她眯眼看着哪怕千疮百孔任然□□的令牌想,还差一点力量。 “系统,借我一点能量彻底开启神针的神器之威,可以吗?” 系统借用宁微的眼睛把外界的一切尽收眼底:“系统姐姐,你的修行还不到家,竟然又沦落到我救的地步。” “记得事成之后,要用千百倍的能量还给我哦。” 它把宁微做任务积攒而来的能量分出一丝注入神针中。 非本界的能量,无需遵循境界之差,可使用一切神物。 宁微感觉到神针不受自己控制地褪去灰扑扑的外表,绽放宝辉,照亮黑沉沉的天空。 “砰——” 霎时间,裂缝如同蛛网遍布整个牌身,刻有神字的令牌顷刻破碎。 而那天火把桓家厅堂烧成火海,桓慎独的哀嚎久久不息。 许久后,天火熄灭,原本是的恢弘建筑仅剩焦黑的废墟。 “没想到宁施主还有万年未曾出世的神器在手。”悟言笑眯眯地凑上来,“不知道,施主能否让贫僧瞻仰瞻仰?” 宁微面无表情,抬手一把推开他,走向落地的暗红袈裟。 它躺在废墟之上,犹如被抛弃在孤寂中的流浪狗。 宁微弯腰捡起来,小心拍净袈裟上面的灰尘。 被推远的悟言又凑上去:“感谢宁施主施以援手,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应该是让贫僧瞻仰神器风采吧?” “瞻仰之后,抢走吗?”宁微问道。 守在一旁的桓知衡无所事事地理了理灵笔的狼毫,章临作势挥了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