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该死的傻子,撞掉爷的馒头,这次定要你知好歹!”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对一趴在地上啃馒头的□□打脚踢。 “嘻嘻,好吃。”那人真是个傻子,不知疼痛,注意力全在掉在地上沾染了尘土的馒头上。 “晦气!”那士兵打也打不痛快,恶狠狠把傻子捡起来啃的馒头踢飞。 傻子恶狗扑食般地跟着馒头跑。 旁边人见怪不怪:“全城的青壮年都被强拉来抵御城西里的东西,连傻子都不放过。何日是个头。” 话带怜悯,但举动却狠厉,他面目狰狞地对那又捡到馒头的傻子猛踢两脚。 经过与阴尸的长久作战,能活到现在的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踢两脚果然爽快许多。李四,该我们巡城了。”他吊儿郎当地操起红缨枪,招呼那个对馒头耿耿于怀的李四一起走。 李四气不过又呸了傻子一口水,才跟上去。 待他们走远后,那傻子捧着馒头起身,望着城中知县府的方向傻笑:“好吃,好吃!” —— 桓知衡一人独闯知县府,不想遭了白知县的道。 他被白知县的凄惨自述欺骗,对他夫人的遭遇心生怜悯,便心软放他一次,结果却被暗算致重伤。 他的意识陷入黑暗,有时隐隐约约听见耳畔响起声音。但声音模糊,他听不清内容。 后来,他努力挣脱黑暗的束缚,终于掀开沉重的眼皮······ 怎么还是黑的,他还陷在黑暗里?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有痛觉,不是梦。 待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桓知衡看到自己身处一间宽大房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目光所及之处,门楣宏伟,门侧刻有鹿与梅花,底部饰有八仙八宝。 模样有些熟悉。 他转身,身后数不清的牌位层层陈列在肃穆的龛里,龛位前摆有一张金丝楠木制得长条形金漆供桌,桌上放着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炉中正燃有三柱香。 分明是凡人用于供奉祖先的祠堂。 视线移动,落到供桌右侧摆放的一本泛黄的仿佛古籍的书上。 他执起书册,只见书册封面上用正楷书有六个大字——东陵桓氏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