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丈的态度,庄缘稍稍一想也理解,老丈也非常人,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见多了人心险恶,将陌生人留在家中,遗老遗少都存在危险。
索性做个恶人,将庄缘赶走了事。
“老丈,这枚果子算是赔礼,莫要生气。”
庄缘也未一走了之,终究是惊扰了爷孙,他从金丝袋中拿出一枚通红饱满的灵果轻轻送至男孩,在爷孙俩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然拂衣而去。
许久,男孩看着手中馥郁珍香的灵果,大眼睛眨了眨,“爷爷,你看见没,这个果子飞起来落在我手里耶,好神奇。”
钟玉山目光中光芒明灭,深深看了眼庄缘离去的位置,闻孙子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骂道:“神奇个屁,江湖武人戏弄你这些蠢材的把戏,今天武业增加一倍,果子给我。”
“啊!”
男孩瞬间脸上的神情一垮,不情不愿将灵果交予老人手中,在院落中按照往常进行着武业修炼。”
钟玉山看着手中的灵果,他认出此乃何物,也知其珍贵,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看走眼了,那青年不是某武人世家子弟,怕也是有大神通的修士吧,不过赶走也好,免些麻烦,我钟家再也受不了折腾了。”
“这枚灵果,正好用来给磊儿夯实基底。”
……
庄缘走出小院,缓行数百米,路遇岔路正要选择一道而行,这时,忽然一行人拥簇着一华贵衣衫男子出现。
华贵男人,腰悬白玉玦,手持青骨扇,脸上有着傲然,其身后之人皆统一服饰,像是男人府中丁壮,一行人气势汹汹,似使寻仇而来。
当然这与庄缘无关,他只是看着男人手中的青骨扇,又看了看道旁绿叶招展,芽孢待放的春树。
“原来不知觉已然是春。”
时间如骏马加鞭,令庄缘无察觉,匆匆而来,已然度冬临春,让庄缘感叹。
庄缘与一行人擦肩而过,华贵男人诧异看了眼庄缘,似乎在好奇这破烂巷子何时出现一个如此气质不凡的人。
不过两者对视,并未眼,各个心中有事,不久留。
庄缘选择一条路而行,街道两旁人影渐多,也有饭食小摊,庄缘久尝灵果灵药,嘴中无味,择一小摊坐下。
若是被其他修士得知庄缘觉得灵果灵药无味,定然有掐死他的冲动,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他竟嫌弃。
小摊不大,炉灶也是用扁担挑的,只有小桌三两张,庄缘坐下的,正好是唯一空置的桌子。
小摊主经营肉饼,肉包等,闻着香味扑鼻,庄缘要了三张肉饼,两个肉包。
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听着食客闲谈,怡然自得。
“那王家少爷又来找老钟头的麻烦,真是过分啊。”
“哎,那一老一少也是造孽啊,老钟头中年丧大儿,老年丧二儿,一家三人从军,最终反倒没一个好下场。”
“世事弄人啊,不过钟磊那孩子也是争气,小小年纪武艺非凡,上次就是他打跑了来找麻烦的王家人。”
“挣气有什么用,王家还不是跟狗皮膏药似的,要不是王家在府城中有官身,他们这般作恶,早就被游侠儿铲除了。”
“慎言啊,咱们说是钟家就行,莫深言王家。”
庄缘眉头一挑,一老一少可是那脾气大的老丈和乖巧的孩子,他言道:“兄台,你们说的可是那巷子尽头的爷孙?”
食客见青年气质不凡,连连摆手称不上兄台一词,说道:“正是,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王家,一直祸害那爷孙。”
庄缘目光一闪,途中遇见的华贵男人怕就是王家人喽,随即庄缘起身,将未吃完的肉饼打包,付完钱后,又返程而去。
多管闲事也罢,行侠仗义也罢。
既身有些微本事,庄缘觉得既然遇到便不能够置之不理,如当初遇李莽一事亦同,总要为好人不公而言道。
食客们纷纷投去目光,明显感觉是为了钟家爷孙而去,皆对视一眼,他们不敢对不平伸出援手,可见他人有意,自不会阻止。
“大家伙,我们去看看,也为这位先生壮壮底气如何?”
“好,早就看不惯这种事情,要不是家庭妻儿,说不定也如这位先生一般。”
青州府城也算百战之地,城中百姓亦有豪情。
不知不觉,庄缘身后便汇聚不少人,见此庄缘淡笑,人心未冷,只是需要有人举起火把,引出那心中的温暖罢了。
不多时,庄缘便已重回破旧小院前,听院中惨叫,他心中一沉,大步而进。
院中躺着几个丁壮,而男孩嘴角带血躲在老丈轮椅后,老丈满身杀气弥漫坐在轮椅上,不知怎么将那华贵男人擒住,那枚磨得锃亮的枪头抵在男人咽喉。
剩余家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呵斥老丈放了他家公子。
“钟老鬼,我劝你放了我,你活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