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前几天,突然几个县府衙役闯进王家,将王婉小娘子抓进了大牢,至今未归,如今王家慌成一团,你说王婉小娘子也是命苦,刚刚丧夫,又经历这样的祸事,唉。”
“我们泥石巷老人都是看着王婉长大的,都心疼,你说人家刚回青石县怎么可能会犯法,县府衙役怎么乱抓人啊,没有天理啊。”
一路随行,大娘诉说着,庄缘静静聆听,此事确有蹊跷,但大娘也不知其中真正缘故,怕只有王家人才知道真正缘由。
两人在泥石巷穿行,不多时,一座破旧的瓦房小院出现,由泥石混合麦草堆砌的土墙饱受风雨摧残,依然屹立,难见院中光景。
“那就是王婉家,其父母应该在家,你敲门即可。”
庄缘向对方道谢,大娘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
等待大娘离去,庄缘才敲响被虫蛀得破朽得木门。
少顷,一头花花白得男人打开门,见庄缘,升起一股怒意,抄起一旁抵门的木棍,大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东西抢去了,人也抓走了,还来,是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嘛。”
庄缘道:“伯父,我是王婉的朋友。”
“放屁,王婉哪里来的朋友。”
男人不信,就要持棍打来,忽然,一个小脑袋从门缝中窜出,虎头虎脑的,眼中充满灵光,是李志,见到庄缘,男孩灵动的眼中突然沁出水渍。
他窜出门来,一把拉住庄缘的衣角,“先生,救救我娘,救我娘。”
李志并非碧山村民所言,反之男孩十分聪明,颇有灵性,他知道庄缘不凡,随手惩戒李忠,他都看在眼里。
因此才一见庄缘便求救,他相信先生一定能够救他娘亲。
“志儿……”
见外孙如此,王民知道误会了,连忙将木棍丢在一旁,小心道:“你真是王婉的朋友?”
……
坐在堂厅中,庄缘抿着不知多年的老茶,茶水都有着淡淡霉味,想来也是王家最好的待客之道,庄缘不嫌弃,抿一口润喉。
李志亲近庄缘,一直待在身旁。
王婉父母,王民与陈慧则打量着庄缘,虽庄缘衣着并不显贵,但其不经意散发的超然气质,却彰显着不凡。
让两人疑惑,自家女儿不过山野樵夫之妻,哪里来的这么尊贵的朋友,不过既然李志认识,他们虽然疑惑却也未曾询问。
想到自己女儿,两人又神色戚戚,他们没有李志的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庄缘帮忙相救。
庄缘放下茶碗,“伯父,听闻王婉发生变故,可否细细道来,若能相帮,庄某必不推辞。”
打破僵局,好似放开情绪大坝,王民还好,陈慧想起女儿的遭遇不由恸哭而出,王民右思左想,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他们抢走了我的玉佩,把我娘抓走了,说我娘犯偷盗罪要蹲大牢。”
反倒是李志言语清晰,振振有词。
“是县官老爷,他强抢,还诬陷,民不与官斗,我们没有办法,也反抗不了,只能干看着女儿被抓走。”
“庄先生,志儿说你能救我女儿,我求求您,我为你立长生命牌,一辈子为你烧香祈福。”
王民夫妻情绪激动。
庄缘自动略过最后一句话,他一个活人给他烧什么香,他摇摇头,“玉佩……”
玉佩蕴有机缘,其中有一门修行法,但非有缘人,亦或者修士,并不能发觉其中有异。
可县官老爷,宁愿丢清名,也要上门强夺并诬陷,显然是发觉玉佩有异。
“莫非是有缘人?”
首先排除县官老爷乃修士,毕竟修士怎会放下修行,去当一凡俗官吏,若是有缘人,也无需如此行事,毕竟玉佩有灵,发现有缘人必显异光,如当初庄缘触碰玉佩那样。
可李志等人并未看见这等异光,因此并非有缘之人。
庄缘摇头,说道:“你们可去大牢见过王婉。”
王民露出难色,“探监需交十两银子,我……”
庄缘了然,“我去看看,回来给你们报平安。”
“多谢庄先生。”
庄缘自不是交钱探监,而是另有他法,毕竟跟石蒙毅一路而来,也有几分缘法,想来他求上门,作为捕快武人探监这等小事,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想到之前欲摆脱石蒙毅等人的想法,庄缘浮现一丝苦笑,“看来我们的缘分未了啊。”
“迎宾楼是吧,这顿酒是甩不掉的。”
……
青石县最大一家酒楼,迎宾楼,生意火爆,设有堂食雅间。
此是最顶楼的雅间,此乃迎宾楼最为奢华的包间,站在窗边能够俯视整个青石县,品珍馐,观妙景,何其快哉。
雅间内,桌上各式膳食,布衣道人未看一眼,反倒对手中玉佩爱不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