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绒与隋意说话之际,蝎子精贺勘身上冒起丝丝黑气,很快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黑气之中。
眼看贺勘就要朝白蛟发起攻击,却见后者长尾一摆,霎时地动山摇,土块坍塌。
贺勘见状,身形一闪,借着混乱逃离了地洞。
还被钉在墙上的容绒和隋意绝望了,他们一点都不想被活埋在这蝎子洞里,可眼前这个比蝎子精还可怕的白蛟,似乎更不好惹。
容绒正纠结着要不要大喊救命时,却忽然觉得浑身一冷,只见白蛟已经用尾部卷起二人,往上方冲去。
一路无阻,除了疯狂钻入七窍之中的泥土。容绒很快又见到了光明,闻到了熟悉的臭熏味。
白蛟将容绒和隋意从半空抛下,而后自己摇身一变,幻化为一名翩翩公子,不是郗景又是何人。
容绒摔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魁也跑了过来,化作大汉模样将她扶起。
“阿猫,我险些去世了。”容绒此刻只觉得魁也这大汉形象一点都不丑,反倒十分亲切,甚至让她不惜抱住了他的手臂,以安慰方才受惊过度的小心脏。
此刻,花寄手持长剑无声,冷冷看着浑身黑气的贺勘。
就在半盏茶以前,贺勘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之际,不承想地面正有一人等候,他一上来,便撞在了刀口上。
“司落,你倒好,留在上方拦截这蝎子精,我却要去那又黑又窄的洞内受这等苦。”郗景不满地抱怨道。
“蛟鳞不想要了?”花寄只淡淡回了郗景这样一句话。
但也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仿佛触及到了郗景逆鳞,他暴躁起来,摇身一变,又化作一头巨大的白蛟,张口露出阴森森的尖牙朝贺勘咬去。
贺勘掌心凝聚黑气,迎上郗景的攻击。
花寄沉声提醒道:“阴山诀可蛊惑人心,控制神智,切莫被此气所染。”
花寄话音未落,贺勘手中的黑气已然往郗景冲击而去。郗景倒也不慌张,淡定地一抬头,躲过黑气的同时,迅速一扫尾,打中贺勘。
贺勘亦非无能之辈,蛟尾扫来的那一刻,他迅速运功抵挡,虽被打中吐了点血,但好歹不致命。
郗景落回地面,变回人形。
“偷盗我蛟鳞的修炼成果便是如此么?”郗景微微勾起唇角,看似平淡地道。
贺勘恨恨地看着他,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想来气极了。
“蛟鳞在何处?”郗景又问,虽始终不显愠色,但却能让人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怒气。
贺勘咬牙切齿地说:“没了,都已制成冰魄针了!”
郗景笑容不减,眼神却冷到了极致,仿佛连这周遭气温都下降了些许。
“那可是这一百二十年来,我精挑细选存下来的,你可知你做了些什么?”
贺勘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郗景猛地化作白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贺勘,后者连忙运功抵抗,却是尚来不及调动灵气,便已见郗景张着森寒大口出现在了眼前。
一口,就能让他身首异处。
“郗白琂,住手!”
就在郗景即将一口咬掉贺勘脑袋时,花寄及时说道。
郗景确实没有要贺勘的命,只是将贺勘一条手臂硬生生扯了下来,霎时鲜血直流,贺勘痛得连声惨叫,惊动林中飞禽,扑腾着翅膀往空中躲避。
贺勘痛得在地上打滚,郗景却变回原先翩翩风度模样,身上一尘不染,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此时在隋意看来,郗景这笑容便有些可怕了,近乎变态。
容绒倒没想那么多,虽目睹了方才那一幕,却是一点都不怕郗景,反倒乐呵呵地朝他跑去,满眼放光地看着他。
郗景被容绒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她:“小丫头,你如此看着我作甚?”
“崇拜。”容绒不假思索道。
郗景笑出了声,这笑声倒还算开朗,不似方才勾着唇角时那般阴寒。
郗景没再理会容绒的目光,转而对花寄说:“不让我杀他,花司落,你让我很不开心。”
花寄道:“他还有用,我需将他带回主殿。”
“是是是,你不曾动一动手指头,站在此处看了半晌戏,最后还要带着别人的战利品前去邀功。”郗景没好气地说。
“你若想邀功,大可随我一起回主殿。”花寄淡然道。
郗景轻蔑一笑,道:“我确实要随你去主殿,不过邀功大可不必,我要等你们审判之后,亲手宰了这臭虫。”
花寄不语,转而看向浑身是血的贺勘,犯难了。
容绒大抵看出了他的想法,便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说:“花花,是不是嫌脏?”
花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花花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你若有难,说出来,大家帮你不就好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