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我发现我亲口说出来时,心里比刚才生气多了,我说:“二师兄,他们赵家竟然想瞒天过海!而且赵长卿他现在还在青楼鬼混,简直是可恶至极,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绝婚!”
二师兄一听,自然是气坏了,怒道:“赵家欺人太甚!真当我们小喜好欺负?走!师兄替你出头!”
他牵着我的手往回走。我赶紧说:“错了,错了,碎玉院在东边。”
“去碎玉院找的只有赵长卿一人,去赵家才能让他们上上下下知道,我们小喜不是让他们糊弄的傻瓜。”二师兄嗓音从未过的低沉,像是磨着牙说的。
二师兄说得对,找赵长卿一人,不如找赵家来得痛快。
我默默被他拉着走,阿吾提紧跟在我身后,三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我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越来越觉得赵长卿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傻瓜,就连知晓真相的董婉歌都明白。他真的以为重新娶了我,就能重新开始么?
离赵家还有一段路,就有小厮迎过来,直喊:“少奶奶,您这是去哪里了?”
散在附近的家丁全都围了过来,目光齐齐落在我和二师兄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过去我跟我二师兄玩得好,常常手拉手爬山,从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刻他得手心忽然很热,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手心肉,脸不由得一热,要松开他,他却更紧地握着我的手,朗声道:“赵老爷可在府上?我们华山派今日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家丁簇拥着我们到了赵府大门口,二师兄停下脚步,再次大声要赵老爷出来对峙。
赵老爷和夫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公公和婆婆,急匆匆赶过来。
赵老爷先是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阿吾提,再看我时眼神里似是什么都明白了,但仍是修养极好地温声说:“扎尔,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你也累了一天,还没有用晚饭吧?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咱们边吃边说,还有这位华山派侠士、阿吾提,两位请。”
赵老爷面相和善,举手投足都令人舒服,说起话来声音不大,却不由得让人信服,我松了二师兄的手,低声说:“我吃过饭了。”
“哦,那我们边喝茶边说话。”赵老爷笑着说。
二师兄说:“茶就免了,你们赵家的门,我们不敢进。在下只想问一问赵老爷,小喜是不是之前就是赵家的少奶奶?后来她差点被淹死,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你们就打算这样瞒着她么?不知我们小喜何德何能让赵家这样费心思,非得重新娶进门?”
二师兄不说,我还没想到,赵家财大气粗,为什么偏偏要娶我一个外族女人?难道只是因为我救过赵老爷的命么?
赵老爷看了两眼二师兄,却对我温和笑了笑:“我与古力扎尔的父亲是至交好友,扎尔更是救过我和手下几条人命,若是没有扎尔,老夫在西北国时只怕早已成了狼群的大餐了。至于瞒着她,是因为事情复杂,我和卿儿都担心她不相信,不愿再嫁到赵家,原本想着日后慢慢说开,不想扎尔自己知道了。”
“一派胡言!又不是见不得之事,为什么说不得?你们担心什么?小喜是如何落水的?”二师兄说。
“住口!”赵长卿不知什么过来的,他冷着脸跟我站到一起,瞪着二师兄厉声说:“我看在你是扎尔师兄的份儿上,不与你计较,但也请阁下弄清楚,这是我们赵家的家事,无需你一个外人插手!”
他说着要来牵我的手,我嫌弃地一把甩开他,扬着下巴斜瞪了他一眼:“谁是你赵家的人?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要跟你绝婚!”
我拉起二师兄和阿吾提的手,说:“我们走!”
“扎尔,你这是做什么?”赵夫人生气地说。
下面的家丁更是一声不敢吭,但一个个眼睛瞅过来,比出声更让人难堪。
刚要转身,赵长卿猛地将我拽过去。
他握得我的手腕生疼,因为突然发力,就连武功很高的二师兄都来不及防备,我就被赵长卿拉了去。
我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又因为离他很近,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淡淡得香味钻入我鼻中,我脑子登时有些乱。
但我还知道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也不能失了势,于是仰着头怒视着他,质问他:“我为什么会坠河?你可是为了救董姑娘,眼睁睁看我被淹死?我是不是第二次嫁到赵家?”
赵长卿眼眸幽深难测,在夜晚仍是清亮深邃,他眨了两下眼睛,垂着眸,轻声说:“是。”
就像一块瓷器忽然裂了道缝,外面看着好好的,其实已经不好了。我愣了下,心口闷得难受,像是清楚地听到胸口里什么东西破了一样。
他抬起眼,目光坚定,但我觉得那只是狂妄,他一直都挺狂的。果然,他说:“我只是想弥补,所以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这次我一下子就甩开他了,冷声说:“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