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樾!”哭声嘶哑,喉咙里泛起血腥味,应该是声带出血。
五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擦了又流,像个开了闸的水龙头。
“你不要死……我还没有跟你道歉……”喘不过来气的鼻息令她说不出话来,呼吸一抖一颤。
“道歉什么?”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微弱得很快又松开她垂在浴缸边上。
五月哭得呼吸不畅,吭哧吭哧着下意识回答:“十年前……我不应该什么都没说就对你冷暴力……”
她口齿不清,红润的小嘴一张一翕,亮晶晶地泛着光泽,一道道泪水洗刷她通红的小脸,看起来无助极了。
“对……对不起……我以为远离你,他们就会收敛……我也怕你会因为这个讨厌我……我不要你讨厌我……”
“现在说这些,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吗?”沈樾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语气里的嘲讽。
五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没死!
缓缓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体温有些低,但是还有温度,鼻息正常。
五月弯了弯唇,泪水中展开一个轻松的笑脸:“太好了。”
沈樾脑袋靠在浴缸沿上,乜了她一眼,眼皮艰难地撑开一些,眼神透着倦怠,“少说点吧,公鸭嗓。”
“我是公鸭嗓,你是耗子吗?”五月哽咽着回了一嘴,眼眶里还含着泪水,抿住嘴不说了,水光的眼睛里满满的担心。
沈樾似乎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嘴角往上提了点,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周身的戾气也褪去,整个人像个裂缝的瓷娃娃,随时要破碎。
“疼吗?”五月手指凭空停在血色手腕的上方,问。
沈樾不言语,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像一张白纸,似乎风一吹就不见了。
蓦地,五月站起来,往外走。
沈樾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以为她又要离开,不顾手上的伤,长腿迈出来,双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快步追上去。
沾着血的手臂圈住五月,颈窝的热气喷洒,他嘴唇贴在她肩膀,说出的话闷闷的怯怯的:“刚道完歉,又要逃跑?”
看不到身后的美男出浴图,五月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的男人精壮的肌肉,湿冷的身体与她贴着,她那身衣衫被浸湿仿若不存在,温度共享,五月不禁心跳加速,脸上发烫。
她声音微微发颤地低声解释:“你手腕,需要包扎,我去拿东西。”
箍在身上的手臂松了,五月逃离这个暧昧充斥的浴室。
酒店里准备的什么都有,五月拿来了消毒水和纱布。
沈樾靠在床边,双手垂在床边,垂眸瞧她为自己包扎。
“为什么偷偷离开绿水岸?”
五月的心猛地一颤,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我怕……”
“怕什么?”沈樾追问,语气里多了一丝迫切。
“我怕说了就离不开。”五月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我给你添的麻烦够多了。”
沈樾愣住了,没想到她满心的顾虑都是他。
“你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五月问。
“我只是想体会一下,她当时的感觉。”沈樾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五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体会苏荷自杀时的那种绝望和痛苦。
包扎好,五月站起来,他勾着手腕握住她的手。
“别怕,我没这么软弱去寻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他的手松开她,忽的勾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五月被迫倾着身子与他对视,男人那星星眸子里酿着密不透风的浓情蜜意,只一眼,五月进去就出不来。
五月心跳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又不舍得推开他。
男人鼻息被攻城略地的侵略感裹胁,一点点逼近女人,血腥味混在其中,刺激着男人的荷尔蒙。
两人近乎贴着脸的距离,直叫人心慌意乱。
沈樾的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红酒的香气,霸道而又温柔。
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五月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舍不得推开他。
她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脆弱和无助。
沈樾一把抱起五月,将她放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暧昧在空气中蔓延,腥红的血液与洁白的浴袍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却又迷人的血色浪漫。
他们就像两条交缠的藤蔓,彼此纠缠,无法分离。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沈樾紧紧地抱着五月,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