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马克笔在上面写出的字体又大又粗,一目了然。
「什么?」
“你要不到钱,就想把事情闹到老人面前。”
闹得人尽皆知,然后玩一出母凭子贵,顺道摆脱贫困的窘境。
这些,沈樾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就是这么被母亲带回沈家的,身上也一直贴着“私生子”的标签。
当然,也是他的心结。
五月继续写,笔尖因为思考偶有停顿。
「不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跟老夫人起冲突,只是回到从前的工作岗位而已,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承诺。」
五月突然庆幸她不会说话,要不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定不会这么流畅。
闫大夫说她的验孕棒过期了,那么她很有可能没有怀孕。
这种情况下,不能让沈樾带她去医院,能推脱一天是一天。
而沈老夫人的出现,就是一条后路。
这份工作月薪不低,慢慢攒着,再加上她钱包里的那笔未到账的款项,总会凑够五十万。
综合考虑后,她跟着老夫人回来,好处大于坏处。
沈樾直视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话有几分真。
五月迎上他的目光,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用疼痛克制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微微酸涩逼出一层浅薄的泪光。
对不起,沈医生,只能先瞒着你。
这双勾人的大眼睛,闪着单纯而无助的光。
沈樾别开脸,绕过床头,手指从床边桌上轻抚过,烟灰缸落在地上。
抬脚落步之间,微风把烟头的烟灰吹得四散,有些飘到床底。
沈樾斜躺在床沿,双手盘在脑后,眼眸犹如秋水长天,藏着狡猾。
“收拾吧。”
他这是在告诉她,他就是故意的。
五月浅勾嘴角,弯身打扫。
刚扫完桌子底下的烟灰,沈樾又指挥她把床推开。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把床推出去一点,拖布刚伸到床底,床上的被子掉在地上。
沈樾站起来,又“一不小心”碰到拖布桶。
水撒出来,浸湿还在地上的被子。
罪魁祸首沈樾耸肩摊开双臂:“抱歉。”
五月无语,在纸上写道:
「屋里消毒水味道大,麻烦沈医生出去一小会,很快就好。」
哪知,沈樾双手插兜,脚尖在那团脏了的被子上踢了一下又一下。
“一个佣人,指挥我做事?”
五月看懂了,这家伙对她来沈家不高兴,摆明了就是想整她。
她再多说话,就是跟他较劲。
于是,五月用长拖布,把床底的烟灰带出来后,又跪在地上,用抹布把地板上的水渍和脏污一点点擦拭干净。
接着,酒杯、书本、垃圾桶……
只要能落地的任何东西,纷纷来凑热闹。
五月也不急躁,无论什么东西,她都一一收拾干净,有条不紊。
甚至把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擦得瓦亮。
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
只不过,她把拖布桶拿出去后,又走到他面前。
「沈医生,你需要把裤子脱了。」
沈樾看到她写的话,正迷糊时,就见她俯下身子,拿着抹布往他两腿间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