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酒一上头就会随意办事。
那许渡沉不会也?
白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当初自己可是随便一勾引,那玩意儿就和自己翻云覆雨了一晚上。
那酒吧里的妖艳美女,他岂不是更抵挡不住?
啊啊啊!
狗东西!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洋去酒馆的意愿直接下降到零。
甚至不想见到许渡沉了。
于是他立定转身,绕路跑去了街上唯一一家电影院。
许渡沉并不知道白洋弯弯绕的心思。
他拉开茶馆包厢的门,半敞的西服外套脱下来随手挂在椅背上。
“渡沉,回来了。”
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向他推了杯茶,“尝尝,西湖龙井。”
许渡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谢谢”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来,另一个敦实的男人立马凑过来问。
“怎么样,原价拿下了吗?”
陶瓷杯轻轻碰在桌子上,茶叶晃悠悠的漂浮,热气氤氤往上冒。
“我操,不会被那狗东西压了价吧?王武那贱皮子真是猪油蒙了心,想赚钱想疯了吧!”
男人“砰”的一捶桌子,连带着茶杯茶壶都震了震。
许渡沉淡淡说,“靳哥,是我违了约。”
“你说什么?”
“出了点意外,生意没谈成。”
“什么意外!”靳平炎激动喊,“拿不到钱,那之前不都白忙活了吗,老子腿上还挨了那些孬种一棍子,现在还疼着!”
“你喊叫什么,不会好好说话?”
最开始倒茶的男人一脸不耐。
“你睁大眼睛看看,渡沉的脑袋比你挨的轻吗?”
都是道上混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靳平炎这种人,遇事张皇,毫无见解,一点不顺心便被点炸。
若不是刚认识时被这人的死装忽悠到了,他绝不会拉他入伙。
“渡沉,到底怎么回事?”
许渡沉双腿交叠,靠在椅子上垂眸着手中茶杯茶水晃动。
半晌,他才开了口,“他开的支付条件和交货期限的条款我都不满意……”
靳平炎挤开椅子“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他喊。
“不满意你可以和他谈,直接黄了又是个什么意思?”
“你坐下,好好说!”梁辉捏住他的后颈将他按下。
“你急着要这笔钱,渡沉比你更急,你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他可是拖家带口……”
拖家带口……
他自知都拖带了些什么东西。
四个字如锐刺狠狠扎了心里去,许渡沉难耐地滚了滚喉结。
“辉哥!”他促然打断了梁辉的话,“这次是我的问题,损失我会赔给你们。”
……
“不必。”
坐在角落,一直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少年,此时先开了口。
窗外电线杆子上立着的鸟“咻”的一下飞远,姜宇的视线这才移向了屋内。
“我那份不必给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次没谈成就没谈成了,货是死的堆在那,钢管可是稀缺东西,还愁变不了现。”
梁辉安慰他,转而满上一杯茶递给靳平炎,“你个死人也好意思要人家娃娃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