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步步紧逼的宗川流，颜俊略感意外。
宗川流耸耸肩，“你倒是不进不退，看来真像你昨天说的，学校里没遇到好对手。”
颜俊扯着嘴角似笑非笑，“是呀！好对手难遇。”
“不管是球场，还是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宗川流挑眉，瞟了一眼正专注这边的陈章妙心，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以为挨得近，胜算就更大？”颜俊直接挑明。
宗川流又耸了耸肩，“如果用远近来衡量胜算，你岂不是很废？”
“哈！”
颜俊气笑了，旋即一个闪身，成功抢断他的球，再一记飞身灌篮，用行动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嚯！飞鸟啊，这么远都能灌篮，颜俊的脚底板是安了弹簧吗？”高远惊呆了。
陈章妙心同样吃惊不小。
尽管见过无数次颜俊灌篮，但刚才那一记，是她见过最有攻击性的。
“他今天是怎么了？”
望着斗志激昂的颜俊，陈章妙心感觉他今天特别不一样。
“我说妙姐，你有没有觉得，他俩像是在比个高下啊？”
高远骤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随即嗔笑。
高远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指单纯的比赛，就是…就是……”
他突然词穷，当即被陈章妙心笑话他嗓子哑了，语言功能也随之倒退。
“哎！反正说出来你也听不懂，意会吧。”
到最后，高远都没把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比赛结束，如高远所料，又是平局。
高远跟宗川流和颜俊摆了会儿龙门阵，就去吃饭了，陈章妙心他们三人也一起去了陈记饭馆。
章正荣不在店里，陈章妙心一问，才知道他和徐叔叔去办房产过户的手续了，随即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尚不知情的宗川流。
他说：“要是以后能拆迁，小舅就赚了。”
“要拆早拆了，现在双牌坊的老房子就只剩水气两个家属院了。”颜俊接话。
“我记得你们家在气厂的房子也卖了吧？”陈章妙心问宗川流。
宗川流点头，“当时也像徐叔叔家一样，亟需现金周转，就卖了，我妈还挺舍不得的，毕竟没住几年。”
“卖给谁了？回去看过吗？”陈章妙心又问。
宗川流摇头，“不记得了，我那会儿还小，不过，每次经过那里时，总会忍不住好奇，我的第一个家，现在谁在住。”
“那待会儿就去看看。”颜俊提议。
陈章妙心问：“直接去敲门吗？”
颜俊笑说：“不然呢？爬窗还是踹门？”
宗川流也笑了。
随即，三人相视一笑，一拍即合。
饭毕，他们就来到了气厂家属院二单元楼下。
仰头望着早已老旧斑驳的墙面，宗川流不禁皱眉，“小时候总觉得这楼像变形金刚，亮蹭蹭的，还高大。”
“因为你那会儿还是个小不点儿。”
陈章妙心笑了笑，问道：“几楼几号？”
宗川流说：“401。”
说完，他按照小时候的记忆走在前面带路，其余二人跟在他身后。
走上楼后，昏暗的走廊让他略感陌生。
虽然已是声控灯了，可灯光并不亮，还不如小时候的指纹灯亮堂。
抵达401后，他舔了舔唇，准备敲门。
“等等！”
陈章妙心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臭味吗？”
宗川流指了指角落里堆满垃圾的大垃圾桶。
颜俊摇头，“像是腐臭味，从门里传出来的。”
“对！”陈章妙心蹙眉点头。
宗川流将鼻尖对着门缝嗅了嗅，立即捏着鼻子后退，“像是死耗子的味道。”
“不会……”
陈章妙心看看他，又瞅瞅颜俊，“里面躺了具尸体吧？”